顾闻声压低了视线,盯着傅衍的发顶问道:“哥不是会做饭吗?”
言下之意在夏灯耳中听来再清楚不过——你不是会做饭吗,为什么连这点都不知道?
夏灯心中苦涩,这才多久就又被抓到了破绽,但不过一个小时的记忆,傅衍满脑子都是顾闻声,哪里想过自己会做饭的事情?
他只能微微一笑:“他已经说了,我就没再开口。”但说这话他也没指望顾闻声相信。
果然不出他所料,顾闻声头顶的数字又往下跳了一分。
夏灯:“我太难了……”
他们又在厨房里待了一会,便确定之前在厨房做饭的人离开了之后应该就没再回来,而且是被突然叫走的,他或许打算过一会就回来,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成功。
料理台的一角放着本该放在冰箱里的冷冻虾肉,外面的包装袋还没有拆掉,此刻原本覆在上面的冰已经融化成了一滩水,但还没有异味产生。
那么到底是谁把他叫了出去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清楚之前在厨房里的是史密斯先生还是史密斯太太,或者说他们都在这里,然后又被谁带走。
在厨房和餐厅,除了这些线索之外,他们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能给予他们别的信息。
他们决定上楼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楼梯往上,进入了别墅的二楼,他们刚一上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楼道的两侧各有几个房间,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味道来自左手边的浴室,门口能看到几滴飞溅开来的血液。
他们走进浴室,地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拖痕,从门口一直到浴缸边上,一个金发男人仰面躺在浴缸中,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将整个浴缸染得通红。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史密斯先生。
第92章
浴室的面积不小,他们还能一起进去,都围在浴缸边上看里面的尸体。
他的胸前有十几道伤口,奔涌出的鲜血将衬衫都染得通红,刀口大小一致,应该是出自同一柄刀。
很明显他最初受伤的时候是在浴室的门口,门框上半部分还有一大片细密的血点飞溅开来留下的痕迹。
然后他倒下被拖进了浴缸里,凶手又在他身上又刺了剩下的十几刀。
刚被拖进浴缸的时候他应该还活着,浴缸的边缘能看到好几个挣扎的血手印,只有以躺在浴缸里的姿态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傅衍轻叹了口气,他不怕这种惨烈的场面,只是每次看到这种惨状都会让他心情沉重。
翟飞文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轻声说道:“宝贝这种时候你应该害怕的依偎到我怀里,而不是这么呆呆的站着。”
傅衍:“……”不过短短的相处,他觉得他有点吃不消翟飞文和夏灯之间这种腻歪的感情和对话,甚至因为他头顶上那个一直都没变化过的100分而觉得对方有些粗心大意。
虽然他并不是担心对方,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游戏世界中粗心大意是致命的,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这样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因为身边的是自己的爱人而全无防备。
说实话,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游戏世界中,在面临着这样的通关要求时无疑是一种不幸。
只是这到底对他自己有利,便也没多说,只是听话的向翟飞文靠近了些。
浴缸里的男人的脸上依旧保留着身前那副震惊的神色,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如此残忍对待他的人是他认识甚至熟悉的人,他才会这么轻易地被杀死。
那个对两个男人的感情有些难以接受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他有着褐色的头发,神色有些严肃,看起来并不好相与。
“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四个小时左右。”他凑近看了死者的眼睛。
另一个男人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睛告诉我的,瞳孔微微发白,还是湿润的,时间差不了多少。”褐发男人说道。
他又伸手划过死者的牛仔裤,很快他的大腿就裸露出来,苍白的皮肤上沉淀着紫红色的斑纹,手指按压之后那处的斑纹就褪去了。
褐发男人收回手走到洗手台前开始洗手,一边说道:“尸斑的状态也支持我这个结果。现在不知道是几点钟,不过看天色应该有五六点了,他大概是在下午一二点的时候死的。”
“从镜子的提示中可以推断出我们作为客人那个时间段其实已经在这栋别墅里了,也就是说在楼下有这么多客人的时候,这个男人被杀死在了二楼的厕所里,没有惊动我们,动静一定不大,应该是熟人作案。”寸头女人开口道。
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大。
结合褐发男人的观点,在下午安静的死去的男人如果挣扎的话,必定会吵到正在楼下等待的“他们”,毕竟如果是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以眼前这个健壮男人来推测,一定会心生警惕,当时就该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