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摸到电话,却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喂,走开!”
宋砚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一个穿着协警制服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他吓得爪子一缩,四只小短腿用力一蹬。
那协警刚跑过来,就看到小不拉几的落汤狗嗖一下跑了出去,没影了……
他看了眼地上凌乱的的衣服、伞、背包,嘀咕两句:“这谁啊,东西掉一地,差点被狗给叼走了。”
说着,打量两眼,被衣服口袋露出的一角吸引了注意力,蹲下身,掏出来一看,是一个手机。
正在此时,屏幕亮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声音冒着冷气:“你是谁?”
他被吓一跳,寒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是,这我刚捡到的……你是他朋友?……衣服鞋伞包什么的都在这儿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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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觉得自己跑得真快啊!
人身的时候,已经跑得够快了,这会儿变了狗,速度简直不要不要的。
几秒就已经飞奔到了……呃,他也不知道自己飞奔到了哪里,正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脚下一时没注意,咚地一声。
……他掉到了水里!
这点水深,对之前的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顶多淹到小腿,但是现在的他只有两个巴掌这么大,腿又短得要命……扑棱了半天就踩不到地。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游泳!
宋砚惊恐极了,他用尽了全力,四只爪爪不停地扑腾,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眼看雨水就要没过他的嘴巴,所幸这时,不知从哪儿冲过来一块泡沫板,他赶紧挥舞着两只前爪,牢牢抓住板子。
呼,好险。
要是真被这么条小水沟淹死,那也太丢脸了叭。
大雨磅礴。
路上根本不见人影,即使有一两个身影,也是打着伞匆匆而过,根本注意不到偏僻建筑工地旁的低洼处,有一只孤零零的小狗子。
乌云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在天空,黑压而阴沉。
宋砚伸着两条小短腿,紧紧抓着泡沫板。
孤单、害怕、恐惧、寒冷,所有的情绪朝他压了过来。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场记忆犹新的洪灾。
旁边的小朋友陆续被爸爸妈妈接走,他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一起,瑟瑟发抖地抱作一团,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无助地等待着消防队的救援。
当时,还有孤儿院的朋友们陪在他的身边,袁威、赵兴业……还有院长奶奶。
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不但没有人和他一起等待,更不会有人来接他。
宋砚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听一声模糊而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哗啦作响的雨声,远远地传进他耳里。
“宋砚。”
宋砚睁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入目的是一双昂贵的皮鞋,不似往常那般锃亮,边沿还沾上了几处泥浆,裤管上也有。
雨水和泥水混合在一起,显得狼狈又难堪。
下一秒,皮鞋的主人毫不犹豫地踩进污浊不堪地积水地。
鞋子和裤腿被污水淹没。
紧接着,一双温热的大手环住他冰冷的肚皮,将他整个身子圈入怀抱之中。
男人拢了拢西装,略高的体温一点点温暖着宋砚的冰冷。
宋砚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细滑的丝质衬衫,他的胸腔微微震动,低沉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低低传来:“找到你了。”
原来,这一次,真的有人来接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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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宋砚并没跑太远。
没一会儿,就被陆臻捂着回了家。
宋砚一路上已经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了,本想探出头来嗷我嗷呜两句,却被陆臻一根手指头戳了回去:“别出来,外面冷。”
宋砚只好压住满腔的欣喜,乖乖趴在他胸口,直到回到家小脑袋才嗖一下从他西装边沿冒出。
伸长脖子,望向他。
大概是在暴雨中待了太久的缘故,他整个人湿淋淋的,几缕碎发紧贴在额前,瘦削冷凛的脸上水珠剔透。
有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有的顺着脖颈、喉结缓慢蜿蜒而下,途径性感的锁骨,没入被水浸湿后半透明的衬衣领中。
宋砚盯了会儿,伸出两个小爪子,一蹭一蹭地顺着男人的胸膛爬到锁骨处,柔软的肉垫压在水珠上。
陆臻将他抱到浴室:“别闹,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