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脸蛋,多葱嫩,比她刚进宫时还嫩。
她仰头,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满心满眼都是沉醉。
年轻真好。
这女人,赫然是皇后。
对于这事,初元和徐清钰并不知晓,初元只知道那金丹邪修神魂逃入皇宫,想着那能给他徒弟长经历,没有多管。
现在这两人正前往京都。
距离皇宫越近,徐清钰身上郁气越沉,初元站在皇城之外,道,“你要是实在不开心,可以不进去。我可以纵容你这一次,将与你有因果的,全抓来与你了断因果。”
“不必。”徐清钰本来满满的郁气,被初元这番话彻底吹散。
他心底咕噜噜地冒气泡,高兴止都止不住。
他忍俊不禁地笑,“师父,你好歹是仙人,说话别这么匪气行不行。”
他抬头望向皇城,道,“师父,我曾以为,我会身披铠甲,踏上荆棘,杀回皇城讨债。”
“嗯。”初元应了一声。
“可是等我真到了这座皇城,我却觉得,这困住我前半生的宫墙,是那么小。”徐清钰仰头,“不亲自过来看,我依旧以为它巍峨高大,坚不可摧。”
徐清钰忽然释然,本来缺了那么一点的心性彻底圆满,身上灵气翻涌,就此开始筑基。
初元,……
嗯?
徒弟的心结不是他渣父渣母?
初元布了禁制,又用上品灵石布上聚灵阵,让徒弟不至于灵气缺乏而打断筑基。
她仰头,眼前城墙青灰色,是和墙内宫殿上的琉璃瓦一个颜色。
城门古朴厚重,皇城二字被历史的风沙腐蚀,磨得看不清原本的字迹。
京都重地,龙气汇聚,皇宫方向一条巨大的金龙盘卧在宫墙之上,只是金龙老矣,奄奄一息。
她收回视线,徒弟心结已解,这皇宫还有必要去吗?
徐清钰这一筑基,筑了三天,三天后,徐清钰睁开眼,顺势将修为压实。
他抬头瞧向初元,眼底湿漉漉的,盛满期待,像讨要糖的孩子,“师父,我筑基了,有奖励吗?”
初元,……
她当初筑基时,她师父给她奖励了吗?
好似没有。
当初她讨要奖励时,她师父怎么做来着?
她拔高身子,伸手摸摸徐清钰的头,低头慈爱道,“雅钰,收你为徒,是为师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为师替你骄傲。那些物质上的奖励,为师就不给了,现在为师赐你一句话,‘切记戒骄戒躁,未来还很长’。”
“这,是为师给你的忠告,也是为师给你的奖励。”初元收回手,老怀甚慰。
初元现在总算明白她师父的苦心,这才是无价之宝,可以让穷困的师父在徒弟面前免于丢脸,当初她嫌弃她师父抠门,太不应该了。
师父为弟子计深远,就应该这般,能让弟子一代代传下去。
等以后雅钰收了弟子,又忘了准备礼物时,也可以继续如此忽悠徒弟。
徐清钰,……
徐清钰哭笑不得,道,“师父,你想哪去了,你有多少家产,我还能不知道?我只想向师父讨个拥抱。”
徐清钰视线落到城墙上方天空,眼底渐渐失了焦距,“虽然我已经跳出这方天地,可是我依旧记得,小时候我觉得这个城池,大得我一辈子都逃不出去。它像一张牢不可破的监狱,把我紧紧锁在里边,无处可逃。师父,我想抱抱你。你是我的定海神针,抱抱你,我就不怕了。”
初元仿若看到个五岁的孩子,在冷宫里挣扎求生,没人给他送饭,就自己想法子找到食物;被发现偷东西,被小太监们按在地上揍一顿;衣服短了薄了,没人关心,过得还不如街头乞丐。
初元心又软了,“别撒娇,你已经十八岁,该独立了。”
徐清钰遮住眼底的失落,正想拿话岔过去,又听到初元开口,“仅此一次,以后不许再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