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小徒弟的头,道:“走吧。”
解梦成的话,她没放到心上,担心小徒弟会杀她而提前对付小徒弟?这本就是心性懦弱的表现。
真正的强者,无惧一切。
小徒弟若表里如一,自是皆大欢喜;若小徒弟和那万历帝一般,那也坦然接受。
毕竟她教导小徒弟,是她做出的行为,由她行为引发的后果,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因果。
若她足够强,就算小徒弟暗戳戳地算计她,一切无济于事;若她能被算计,只能说,她不够强。
之前是她想差了,竟真因为解梦成的话,而感觉无法直视小徒弟,下意识地想先逃避。
初元心境再次晋升,剑心上的尘埃又被拂去。
徐清钰仿若有所察觉,瞧了初元一眼,又收回视线,眼底满是欢喜。
师父无事,真好。
回到符元峰,徐清钰迫不及待地抱住初元。
他曲着身,将头埋在初元肩膀上,道:“师父,徒儿都二十余年,没见过你了,徒儿好想你啊。”
初元摸摸他的头,笑道:“都多大了,还爱赖在师父身上。”
她本想纵容小徒弟,忽然想起小红鸟,笑容一顿,推开徐清钰,道:“你长大了,就算我是你师父,也该保持距离。”
徐清钰:“……”
心意相通的两人,多年未见,不该亲近亲近?
徐清钰茫然地盯着初元,见初元已经坐回院子里的摇摇椅上,忙跟了上去,搬条小凳子,双手交叠趴在初元腿上,仰望初元,道:“师父这是嫌弃我了?都二十年了,师父不想徒儿?”
“不想。”初元摇头,她和解梦成交手,需全神贯注,哪有心思分神。
徐清钰哀怨地盯着初元,是不是初元外边又有看重的弟子,所以才不想他?
初元伸手捂住徐清钰的脸,道:“别这么看着我。”
不然,我会心软,任小徒弟亲近。
不过,这是不对的,小徒弟有了心上人,就该与别的女修保持距离,哪怕她是他师父。
徐清钰扒下初元的手,问:“师父,你怎么了?”
他似是想到什么,紧张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受伤了?天上来得是谁?竟能让您受伤?”
“我没受伤。”初元否认,就算受伤了,也被天道治好了。
她收回手,道:“坐直身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什么样!”
徐清钰眨眨眼,盯着初元,满是不解与无辜。
初元心内叹口气,为徐清钰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
她语重心长地开口,“乖徒啊,你有了心上人,就该自觉与其他女性保持距离。”
“师父不是别人啊。”徐清钰开口。
“就算我是你亲身母亲,也要保持距离,日后能陪你长长久久的,是你的道侣。”初元开口,“寻道路上不分男女,道侣感情上,是分的。乖徒,记住,日后除了你道侣,其余女修,都保持距离,不要搂搂抱抱,黏黏糊糊。”
徐清钰:“……”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初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徐清钰以为他和初元是心意相通,只等飞升,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结为道侣,可是看初元这样子,初元是不是以为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是他暗示得不够明显?
可是当初,不是初元示意他,多读点才子佳人故事?不是初元有心,向他释放信号?
徐清钰茫然了。
徐清钰私心是不想与初元分开,更不想初元给他找个师公回来,他只想和初元腻在一起,无论他和初元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便好。
可是,师徒关系并不牢靠,唯有道侣,才会是彼此唯一。
怎么上位成为自己师公,是徐清钰一直在琢磨的难题,只是这道题暂时无解。
他不可能直接跟初元说,师父,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