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解梦成,是谁都可踩一脚的卑微者。
这样的人,祖龙阳自然不会放在眼底,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见上一面。
等到解梦成杀父弑兄姐,成为北宸宫新帝君,祖龙阳更不会与解梦成见面,毕竟祖龙阳眼底,族人都是珍贵的存在,更何况家人?
而解梦成却能弑亲,与他理念完全不合,更没有见面的必要。
徐清钰沉吟,扭头对初元道:“初元,解梦成还能算出,我与祖龙阳是同族,然后为剪断我助力,提早对付祖龙阳吗?”
初元沉吟片刻,道:“有可能。他筹谋良久,或许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徐清钰收回视线,道:“很抱歉,你可能是受我牵连了。”
祖龙阳眼珠子动了动,道:“哪能这般算?你气运只有一半,还不是因我之故?”
他与徐清钰之间,因果纠纠缠缠,倒说不好说谁连累谁,不过他俩是同族,同族间本就有仇同当。
他道:“等我脱困,看我不杀了他。”
界主境荒兽他都杀过不少,更何况一个初晋界主境的小仙。
祖龙阳眼底闪过抹冷冽,为自己的一时大意。
不过说来,“你这气运强横程度,我活到至今,从没见过。”祖龙阳不解,“五百年前,你便是仙君了?”
徐清钰瞧了祖龙阳一眼,没说话。
他还是不说出来打击他了。
五百年前,他还只筑基。
当然,这是他没算上时间长廊内的时间。
若算是时间长廊内时间,他其实反比初元大上百千岁。
徐清钰偷眯眯地笑,下次初元再拿年纪说事,他就将自己时间长廊内的时间算上,那时间,亦是真实的。
又过了五年,徐清钰不断心内推算,确定破阵法子没有丝毫纰漏后,起身道:“可以破阵了。”
祖龙阳浑身不能动,就算激动,也只满月似的眸子的闪烁着清光。他灼灼地盯着徐清钰,问:“真的可以破阵了?”
徐清钰点头,“不出意外。”
他脸上没多少表情,说话也清清淡淡,却能让人感受到信任。
祖龙阳道:“那就破吧,我早就想出来了。要不是你一定要万无一失,早几年我就觉得可以试试。”
对他这话,徐清钰不置可否,他走到初元身侧,拉着初元的手走到阵法边缘,与她细细讲解破阵步骤。
初元听得连连点头。
待徐清钰说完,初元闭目冥思片刻,睁眼,道:“可以了。”
初元手中持剑,脸上露出稍显慎重之色。
气氛莫名压抑下来,狡、剑二狗、陈瑾站在徐清钰身侧,紧张地盯着初元。
初元神情慎重,但并不紧张,见剑二狗紧张兮兮的,忍不住笑道:“你们这神情,好似我将赴生死战场一样。你们该担心的,是他。”
初元剑尖指指祖龙阳,开了个玩笑。
剑二狗长长地吐了口气,对哦,就算失败,丢掉的也是祖龙阳的性命,初元不会有事。
这样一想,剑二狗提起的心没那么紧张了。
祖龙阳虽与他们朝夕相处十几年,但初元更重要。
陈瑾与狡没有开口,眼底依旧慎重。
他们可没剑二狗那般乐观,万一失败,便是徐清钰推测错误,谁知道阵法会不会反噬或者爆炸?
若是阵法炸开,那瞬间爆发的能量,除了初元,怕是无人能挡。
一道剑光好似流星划过长空,将黑暗与空间霸道地一分为二,闪烁之后,精准地落到阵法中震位。
震位上法则一闪而破,忽然阵法猛地炸起,一道连接到祖龙阳额心的法则若隐若现,并隐隐有崩毁之态,同时祖龙阳禁不住痛得闭上双眼。
恰这时,好似皓月辉光倾泻,又似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漫天霜雪在空中落下。霜剑寒光与那法则相触,冰霜瞬间生出,将那隐隐崩溃的法则冻结,之后无数冰棱生出,在阵法禁制与法则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刹那间祖龙阳身侧好似万年玄冰铺就,在山洞内闪烁着冰寒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