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天已经在其中一张病床的床头柜抽屉深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往兜里一揣,示意阮小水跟他走。
“天哥我们现在就去电梯那儿吗?”阮小水忍不住问。
“不,那之前我们还要跟其他人汇合,不过如果此刻主动去找他们不仅十分危险,而且极其浪费时间,所以要让他们来找我们。
还有这里离电梯有段距离,难保途中不会再碰到那个怪物,如果正面和他遇上,恐怕很难脱身,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
阮小水有一楼的案底在让白天对他并不完全信任,此刻倒是难得地对他多解释了几句,阮小水见还不能离开这一层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白天说得在理,只好抱着小姑娘跟上。
这个医院的急诊部很大,白天三人一路又走得十分谨慎,当他们再次回到急诊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遇上那个怪物。
白天把那个会流血水的水龙头拧开然后让阮小水小心地把装了酒精的玻璃瓶放到办公室门顶上这个机关很简单,相信很多人小时候都曾这样恶作剧过,但有时候越简单的机关反而越有效。
接着三人便躲在办公室对面的男更衣室里面等待猎物的出现。
“天哥,你说那怪物会上当吗?”阮小水透过更衣室的门缝往对面张望。
“会。”白天笃定道,“因为它太自大了。”
是的,这个怪物很强,甚至在跟叶昭打斗的时候短时间内都不落下风,但它也因此而极其自大,它对自己的武力有绝对信心,在估计了白天的战斗力后还优哉游哉地跟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所以它不会想到这是个陷阱,或者说即便知道这是个陷阱它也不放在眼里。
不一会,两人又听到了那种硬底皮鞋的踢踏踢踏声,那怪物果然被办公室里的血腥味吸引过来了,它左手仍然拖着列车长,长长的血迹在地上蔓延,白天的目光在狭小的门缝里与列车长对上,心中微惊。
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还没有死去,脸上手上全是擦伤,他眯着眼,深深望向白天,后者握紧了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
怪物推开办公室的门,险险放在顶上的酒精立刻落下,阮小水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白天也死死盯着玻璃瓶,就要洒到了。
然而白天还是低估了怪物的敏捷度,只见它瞬间松开抓着列车长脚踝的手,灵活地侧身避让,躲开了。
酒精全洒在了躺在它身后地上的列车长身上,将他衣服浇得湿透,一时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怪物咔咔大笑,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它转身望向门外,虽然不知道白天躲在哪里,但它相信他一定就在附近。
天哥,怎么办?阮小水瞪大了眼睛朝白天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白天也有点意外,他大脑飞快地转动着,眼睛无意中再次对上列车长的视线,后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怪物,嘴里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白天!”
怪物一惊,手肘用力向后顶去,列车长吃痛闷哼,手指交叉,双臂却还是死死卡在怪物的腋下,怪物见状更加发了疯似的击打他,列车长嘴里开始溢出鲜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然而他还是没有松手,直到瞳孔渐渐放大,白天用力揉了揉眼睛,不再犹豫,把手心里已经汗湿的打火机点燃,扔向列车长。
怪物感觉到耳边的风声,本能地想要躲开,然而列车长牢牢坠着它,让它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轰百分之七十五浓度的消毒酒精极易燃,打火机的火焰一接触到列车长的身体连带着怪物便熊熊燃烧起来,怪物喉咙里再次发出咔咔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再也不是嘲笑,而是愤怒,惊恐和绝望。
“叮”伴随着一个奇怪的系统音,正在燃烧的怪物骤然消失,与被切下头顶肉瘤的两只怪物不同,并不是化作了四散的光点,而是如全息视频被人忽然按了关闭键一般,整个不见了。
一丝错愕爬上白天的面容,阮小水倒没想这么多,反正怪物消失了是好事,管他是怎么消失的。
他赶紧从更衣室出来,顺手还带了几件里面的手术服帮倒在地上的列车长扑火。
白天并没有去检查列车长的伤势,只是用剩下的干净的手术服帮他擦拭头脸和手臂,因为他知道在他把打火机丢出去前列车长就已经死了。
列车长的双手已经被火烧得焦黑,却还维持着交叠的动作,白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们打开这双手因为生前太过用力,指骨都变形了。
祁舟,奚蓉和费力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动静躲在了不远处的器械室里,这时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