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得意味深长,柳开阳心中不由愈发好奇,他收了那两张丹方,道:“不知小友何时要用?若是炼制两炉丹药,恐怕需要些时日。”
相长宁道:“不必两炉,纳灵丹只需要两粒,疏寒丹一粒便可。”
柳开阳点点头:“那只需两个月足以,不知届时如何联系小友?”相长宁如今修为尚浅,还未有神识,是以无法留下印记,传音符也找不着人。
相长宁想了想,便道:“两个月之后,我会再来此处。”
他说完,又从怀里取出最后一枚叶下珠,也是品相最好的那一粒,向柳开阳道:“不好叫道友白做工,这东西我现在拿着也是无用,便送与道友作为报酬了。”
柳开阳一看,只见那一粒殷红的圆珠在阳光下金光闪烁,金色纹路如游龙一般缠绕于果实之上,便知这一粒叶下珠乃是最上品了,哪里肯接?相长宁只道,炼丹一事还请道友多多费心才是,若是不收下,于心不安。
话说到这个地步,柳开阳才总算收了下来,对相长宁的好感又上了一层,只觉得这么一点大的小孩,说话做事,无不妥帖至极,换作自己这般年龄,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一时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柳开阳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三百下品灵石,然后才带着那丹方和叶下珠向相长宁道别,兴冲冲地离去了。
相长宁原本不想那么早将最后一枚叶下珠拿出来的,但是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个叫柳开阳的年轻丹师性格淳厚,是个心思单纯之人,相长宁活得久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嗯,除了一个曲清江,不过说起那人来,相长宁对于最后那一剑的感觉竟不是十分惊讶,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是以才会如此平静地对待这件事情。
话说回来,那两张丹方也不是特别珍贵,纳灵丹只适合炼气期的修士,对于筑基大圆满的柳开阳来说完全无用,而疏寒丹么,寻常人大概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种丹药,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对方出尔反尔。
再说了,作为一个资深丹师,他对于柳开阳的心态再容易把握不过了,便是丹师们都有的求知欲,都会促使柳开阳来找他问个究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日后在修行中很有可能留下心障的。
常老头还未来寻,相长宁便揣着储物袋在街上晃悠,看到一个卖灵丹符纸的店铺便进去了,等出来时,那三百下品灵石被花了个精光,除了怀里的几瓶丹药和灵符以外,什么也不剩了。
今时不比往日,相长宁摸了摸空瘪瘪的口袋,心里叹了一口气,数百年之后,他居然又再次体会到了囊中羞涩的感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等常老头寻来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了,两人乘着酒葫芦回了清虚宗,路上闲谈几句,常老头喜滋滋地取出自己的法器来,锵然一声,长剑出鞘,剑刃在落日余晖中折射出凛凛光华,相长宁反射性地往后一缩,离他远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看到剑一类的法器就心头有些不悦。
所以说,他两辈子都和剑修不对付。
两人回到灵草园时,便见一行人从内里出来,打头就是那个杨管事,见了常老头便道:“常师兄,我正欲去寻你。”
常老头略有讶异:“管事寻我何事?”
相长宁听他们谈话,杨管事说的事情似乎有些急,常老头便与相长宁打了个招呼,匆匆随他们去了,相长宁又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住处,取出自己今日买的灵丹。
这些灵丹都是有助□□速吸纳灵气的,贵得很,一瓶才三两粒,便要足足一百下品灵石,但是没办法,如今的相长宁四灵根,丹田内灵气驳杂,若是还不靠灵丹堆一堆,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筑基了。
至于副作用也是有的,修炼这事情本就急不得,须得慢慢积累才是正道,急于求成只会弄巧成拙,不过相长宁没有那耐心去等了,他必须在半年以内筑基,才能混进怀谷秘境去,否则等他修炼成功那一日时,曲清江恐怕早就飞升了。
相长宁盘腿坐好,凝神入定,服下一粒灵丹之后,便立刻将其中的灵气炼化,一丝也不敢浪费,尽数收为己用,这可都是灵石买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