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那一伤太过突然,自己为他疗伤,已是体力不支仙法难使,更何况使用清炯明?他现在只能使用最简单的攻击方式,就连长恨都难召唤。
想到这里又是不可察觉的轻叹一口气,果然自己最近心思全放在景湛身上,做事行为都太过鲁莽,明知这个婆娑庙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偏偏还要这种时候前来,景湛伤势未愈,而自己现在更是与凡夫俗子毫无区别,此刻他也不能摸清柳彻寒到底是好是坏......
但不论怎样,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还是要护景湛安危。
“那夜的小儿鬼......”柳彻寒这才正色道,“那晚我摆脱噩梦醒来时,发现床头有一只黏稠的黑团,并且移动速度极快,如同一只癞蛤.蟆......”
景湛心道这人确实没说谎,描述与他所见相同。
“之后那东西见我醒来便要逃,从窗外跳出去,我便去追,谁知这东西到还会些小聪明,将我引入陷阱,足足待了三日我才将其打破逃出来,随后回到客栈里师父早已离去,我不确定师父是否还在壤塘镇,便到处找寻,可毫无你们二人踪迹,却得到些别的,便来到这里了。”
“别的?”景湛问道。
“准确来说,昨晚我又碰到小儿鬼,便悄声跟随其后,跟随它们到这里以后,便见那些东西全都跳进去,没再出来,我便想等一早进去打探下虚实,谁知这庙竟会凭空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我等到现在,才见它重新显现,可真是让我好等。”柳彻寒说罢还不忘嫌弃一句。
柳彻寒所说一切与两人经历都不甚相似,使得苏忘离不得不信其说辞。
倒是景湛依旧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嗤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真的?”
“若是不信,师父便可使出清炯明来探一探。”柳彻寒凤眼含笑,薄唇微勾,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模样。
苏忘离自是无法使用清炯明,他上下打量一圈柳彻寒,这人也许是笃定他无法使用仙力,才如此气定神闲。
也罢,自己现在没法护着景湛,多一个人自然是好的,只要让他在自己眼皮子下,好好看住他,或许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只是景湛不知道苏忘离仙力受损,白了柳彻寒一眼,对苏忘离说道:“师父,你快对他用清炯明,这个人的话不可信。”
苏忘离并不愿让景湛知道太多,否则他又要徒生烦恼。
“不必了,他说的没有假。”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虽说两人心意都已经确定了,亲也亲过了,连一张床都已经睡过两次,但苏忘离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倒让景湛真的生了些烦恼。
有些摸不清自己师父的心思。
“师父你怎知他所说属实?”景湛不死心的反驳道,一双细眸死死瞪住柳彻寒那张轻佻笑脸。
苏忘离不愿与他过多纠结于此事,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这婆娑庙里的泥菩萨。
“我说属实就是属实,好了,去看一看那个泥菩萨。”苏忘离声音但充满的却是不容反驳拒绝。
说罢便拂袖转身,朝泥菩萨走过去。
景湛不甘心的瞪住柳彻寒,紧咬后槽牙,手指握成拳,一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模样。
倒是柳彻寒一点也不在乎,朝怒气滔天的景湛勾唇一笑,径直朝苏忘离走去。
景湛眼疾手快,冲到苏忘离身边,一副护食模样,防止柳彻寒靠苏忘离太近。
“你们四处看看,别挤在一起。”苏忘离见景湛靠自己那么近,甚至连恼怒时发出的炙热呼吸也全部喷洒于颈后,身上腾的热起来,连耳根都变得通红,像渡了一层春水。
虽和景湛已然表明心迹,但毕竟一人孤独百年,突然有个大活人离自己这般近,自然是不习惯,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将人往外推。
景湛哪能看出苏忘离心中所想,只得听从师父命令,朝远处走去查看,而柳彻寒也是同样。
只是两人都不愿距苏忘离过远,皆在其不远处来回观察。
景湛一双细眸时不时往苏忘离身上飘,一见柳彻寒那个孙子离近了就作势要冲过去,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一趁景湛不注意,柳彻寒便悄声挨近苏忘离。
一张笑脸盈盈,微挑凤眸如同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看的苏忘离心中生疑。
“何事?”苏忘离忍不住厉声问道。
“师父可还想知道我的金佛灭魄咒是何人所教?”柳彻寒这次倒是爽快,不再扯东扯西。
这自然是苏忘离最想知道的,虽说心中已有答案,但终归却还是想不通,他需要亲耳听见,否则绝不会相信。
柳彻寒见苏忘离直勾勾盯住自己,心情便更加好了,对于苏忘离,他总是有一种执念,他想看见这人生气,让这人眼中只能看着自己,可是这人眼中只有那个臭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