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小,少年意气勃发,哪能容得别人瞧不起他?
“若是我想的没错,暮掌门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了。”景湛没理暮子洋,倒是苏忘离瞧了他一眼,又冷眼对身前悠闲畅意的玉琅说道。
玉琅长老也不见吃惊,咂摸咂摸嘴,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
仅仅四个字让殿前所有弟子以及门外看戏人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场戏竟会如此精彩!
“这,这怎么可能,暮长老闭关前还要我们好好听玉琅长老的话,玉琅长老为什么要杀掌门啊?”
底下众人都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还要为长老辩护。
景湛一凛,左思右想终得,疑惑道:“绝煞傀纵?”
“绝煞傀纵!那不是早已失传的驭尸禁术吗?”
听到这四个字,这回柳山雪潭的弟子都踟蹰不言,倒是门外看热闹的嗓门亮起来。
苏忘离抱住柳彻寒的手不断收紧,就算灵力能止住他不停流出的鲜血,但毕竟肋骨已经被挖的一根不剩,人没了支架,要怎么活?
看样子这里必须要速战速决。
“景湛,我不可同凡人动手。”这话仅他们二人可听见,意思即为明了,要对付这个玉琅,只能靠景湛一人。
若频频在两人之间捣乱,欲杀景湛,陷害他自己的人不是眼前这个玉琅,那又会是谁?他可知晓自己身份?
苏忘离心中太多不明了的事,缠在心头,宛若密密麻麻的尼龙细绳,将心脏死死勒住。
“乖乖就擒,不至于让你太痛苦。”景湛猛地一挥念君,红紫闪电于半空之中发出骇人光芒,惊的门外众人抱头躲蹿,又见其不伤他们,便大着胆子伸出头来看。
玉琅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直笑着的脸此刻更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只见他一只手伸直,五指呈兽爪状。
景湛苏忘离其其握紧手中神器,以为他要运法攻击。
谁知这人毫无一战念想,空中黑气弥漫,慢慢在他掌中凝聚成一条人形,而那只手整死死掐住那人的脖颈。
殿前纷纷上望想要看清那人模样,只有暮子洋仅看一眼便眼眶通红,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如同巨石一把将其压在谷底,再也翻不起身,所有人都在努力看清那人是谁时,他喃喃道:“爹......”
“啊?暮掌门?”
“那是暮掌门!”
声音此起彼伏,质疑,肯定,惶恐,不安,自乌泱泱的人群里炸开,所有人都看到玉琅手中的人。
那正是闭关多年的暮光岐,琉山雪潭的暮掌门!
只是这人显然已经死透了,脑袋耷拉着,嘴唇紫青,脸色惨白,看样子早已离世,但遗体却存的极好,除去一些血斑,再无其他损坏之处。
还未等人回神,只见玉琅速度极快,另一只手直冲暮掌门心脏,翻腾几下,众目睽睽中将那颗还在跳动的鲜红心脏挖出。
“看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就不在这陪你们这些小孩玩了。”说罢天边突得乌云密布,遮天蔽日。
暮光岐一双眼竟突然睁开,毫无预兆地发疯扑向两人。
苏忘离顾及怀中柳彻寒,闪身躲避,景湛眼疾手快抽出念君。
谁能想到死人竟然成了暴尸,挤在门口的那些村民一窝蜂散了,该逃的逃该窜的窜,徒留一群柳山雪潭弟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楞着脸看暮掌门诈尸。
苏忘离见玉琅要逃,朝其发出一根金针,划破他的衣袖,被其躲开,一眨眼间,便见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比那更棘手的,却是眼前这个暮光岐。
暮光岐这掌门也不是白当的,出手狠戾急速,招招朝着要害杀去,景湛自苏忘离昏迷之时便加紧练功,功法灵力相比之前已大涨太多,若是之前,想要抵挡这个掌门定是筋疲力竭,如今已然绰绰有余。
念君与他磨合时期也已不短,还没等这些仙门子弟回过神来,景湛已经锁住暮光岐的脖颈,一把将头颅扯下,尸体宛若一骨脆生生的架子,整个头连着脊梁骨被抽出来,四肢没了主力支撑,全都散了架似的脱落在地。
眼看暮光岐掉落在地,粘连骨肢的皮肉立马腐烂腥臭,水汽一般消散开,仅一眨眼功夫,便只剩一堆森森白骨,那模样,也看不出这人曾经是多么高贵在上的琉山雪潭暮掌门。
原本骄纵蛮横的小公子,金丝雀,此刻一张脸竟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难堪,他自知自己一无所能,没了暮氏后人这个称呼,自己什么都不是,还修仙问道呢,狗屁不如!
漫无目的的走过去,此刻面对那堆森森白骨,暮子洋竟陡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周围众人都瞧这那堆白骨合不拢嘴,再加上他这一巴掌打下去,细皮嫩肉的小脸响的很,立马将众人的视线自白骨堆中成功移到他身上,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跪在自己父亲面前嚎啕大哭时,他却委身蹲下,青衣背影狼狈不堪,抬手又是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