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地有宾客前来询问风水禁忌,有的求财,有的看今后的运程。
何开聘找夏景生算桃花,用的是测字法。
很快,何开聘在纸上写好了要测的字,是一个“惩”字。
何开聘焦急地问:“景生哥,结果如何?”
“字面显示,你已经遇到正缘桃花了。”
“真的!”何开聘很是激动。
“你所写的惩字,有‘双人正心’之意,说明你们二人对彼此都是真心实意的,这就是正缘。”
何开聘一叠声地向夏景生道谢。
送走了第五个向他请教风水问题的宾客,夏景生的肩膀忽然被人搂住了。
“让我靠会儿。”
夏景生嗅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皱眉道:“你喝了多少?”
“别提了,轮番地敬酒,我也不记得喝了多少。”即便喝成这样,孙闻溪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让我靠会儿。”
夏景生的手腕被握住了,当他再抬眼看时,孙闻溪已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唯独手上的力道,半点都没松。
第六章
夏景生伸手拍了拍孙闻溪的脸:“醒醒,我给你叫车。”
然而孙闻溪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开晴瞧见这一幕:“闻溪哥喝醉了,楼上有客房,在这儿歇一宿再走吧,我让人给孙家捎个信儿。”
夏景生点点头,将浑身瘫软的人扶起来,刚上楼梯,就听何开聘说:“各位,今天办这个舞会,是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我和逸莲订婚了,不日将举行婚礼……”
何开聘口中的逸莲,就是段家的女儿,段逸莲。
和何开聘一样,段逸莲也曾在国外留学,如今学成归国,这段婚事真可谓是门当户对,再合适不过了。
夏景生好容易将人扶到二楼,刚要开房门,却碰上两个仆人在咬耳朵。
---“二少和段小姐订婚了,那荷娘怎么办?”
---“你就忘了荷娘吧,人都被赶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可我前些日子梦到荷娘了,她说她在阴间没银子,要我给她烧一些。”
---“我呸,你也不嫌晦气,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老爷可不让我们提这个名字,你要是敢擅自烧东西,仔细管家剥了你的皮。”
夏景生耳力惊人,将这些话全都听了去。他轻咳一声,躲在墙角的两人立刻发现了他。
两个仆人心惊胆战地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夏景生推开房门,将孙闻溪放到床上,可手腕还被孙闻溪紧紧地握住。
“松手!”夏景生话未说完,就被孙闻溪拉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床上。
这一跌,让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夏景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孙闻溪纤长的睫毛。夏景生承认,孙闻溪的脸长得真真好看,比起娱乐界的男明星也不遑多让。
夏景生生来喜欢男人,又因修习风水而清心寡欲多年,这会子竟险些被一张脸搅动凡心。
罪魁祸首本人却无知无觉,甚至得寸进尺地靠得更近。夏景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距离,急中生智地从袖中掏出一道定身符,“啪”地贴在孙闻溪额上。
孙闻溪被那定身符贴得全然动弹不得,终于变成了安安静静的“睡王子”。
夏景生刚松了口气,却发现手腕还被孙闻溪握着,登时满心悲怆。
次日清晨,孙闻溪于迷蒙中睁眼,正对上夏景生的睡容。
他心下一惊,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然而,他发现自己全然动不了。
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别的地方都动不了。
于是,孙闻溪只能一直盯着夏景生看。
夏景生醒来时,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很快,他回想起头天晚上的事情,即速抬手揭了孙闻溪头顶的符。
“哎哟……”孙闻溪捂着脖子,一副无辜的样子,“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喝醉了。”
“喝醉了?!”孙闻溪上下打量着夏景生,“我做过什么事?”
“没有,我用了定身符,你动不了。”
“那就好……”孙闻溪一扭头,忍不住哀号出声,“我落枕了。”
待两人收拾好下楼,何家众人正在厅中用早饭。看着夏景生和孙闻溪一道下楼,何开晴招呼道:“景生哥,闻溪哥,一起用饭吧。”
两人刚落座,就见何开聘眼泡浮肿,精神颓丧地下楼来。
“哥,昨晚没睡好吗?”
“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