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睡外侧。”夏景生说。
那千工拔步床,只有一面可以上床。夏景生执意睡外侧,孙闻溪便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
“哎哟!”孙闻溪脚下一个不稳,正正好栽倒在夏景生身上。
“你!”夏景生被他压在身下,下意识地锤他的背,“快起来!”
“哎哟!”孙闻溪在躲闪藤条的时候闪了腰,没忍住又叫了一声。
夏景生听着那情真意切的叫声,越发羞恼,“你快起来!”
“疼!”孙闻溪可怜兮兮地说。
“疼?”夏景生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那下分明没使多大的劲儿。
“真的疼。”孙闻溪苦瓜着脸。
夏景生起身一瞧,脸色骤变:“闪了腰?”
孙闻溪总算进了床的里侧:“没事儿,这不是怕压着你嘛。”
“帮你按一下吧。”夏景生坐了起来。
“别,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你这样按,小心对你使坏……”这么一说,夏景生硬生生地把手停住了。
孙闻溪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快睡吧……”
身后许久没动静,孙闻溪回头一瞧,见夏景生正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腰。
“景生,莫虹你打算怎么处理?” 孙闻溪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待她醒过来,问清楚再做决定。”说着,夏景生抬起手,往他腰间按了上去,“我还是帮你按按吧。”
“疼疼疼……轻一点。”孙闻溪叫唤起来。
夏景生手下的动作放轻了。
房门外,孙其满派去的人正偷听呢,猛地听见这么一声,乐得捂住了嘴巴。
方才还说没动静呢,这会儿就这么激烈,果然是年轻人,精力好啊。
房中的两人全然不知被人误会了,夏景生轻柔地按着孙闻溪的腰。
“家里有药酒吗?”
见没有回音,夏景生忽然拔高了声音:“你家药箱呢?”
“呵……”孙闻溪笑了,“不必小题大做……”
“我问你药箱呢?”夏景生的表情很严肃。
孙闻溪微怔,半晌,他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夏景生从柜中取出药箱,从里头找出跌打药,倒一点到手心,然后捂上他的腰,用手掌磋磨起来。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孙闻溪都快睡着了,才听见夏景生的一句:“好了。”
夏景生用布擦着手,轻声道:“以后你睡外侧,我睡里头。”
“你翻身本领自然比我强,不过这样也好,你翻不过去,我就让你压我身上。”孙闻溪不羞不骚地说。
夏景生不再说话,两人背对背地躺着,寂静的夜里,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夏景生原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没想到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睁眼的一瞬,夏景生看了眼身侧,床的半边已经空了。
他掀开帘子,刚要下床,外间便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可要沐浴?”
夏景生开口道:“备水罢。”,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小厮闻言暧昧地笑了笑,马上去准备热水。
夏景生舒舒坦坦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
正梳着头,孙闻溪进来了。
一旁伺候的小厮机灵道:“两位少爷,这新婚的头天早上,这丈夫若是替妻子梳头,代表姻缘长长久久。”
说完,眼巴巴地瞧着孙闻溪。
孙闻溪却没有动作,他冲小厮道:“你先出去。”
夏景生今日穿了一身紫白色的长衫,梳的是寻常的青年头。
这会儿还没梳好呢,却被孙闻溪一把抢过梳子。
“哎,你……”夏景生想去拿梳子,却被孙闻溪一手挡开。
“你这发型该这么梳!代表长长久久的梳头怎么能没有我呢?”孙闻溪不由分说地替夏景生梳起了头。
夏景生被他摁坐在凳上,只能干瞧着。
好在孙闻溪的审美很是不错,梳出来的发型的确很适合夏景生。
梳好了头,孙闻溪轻咳一声:“走罢,爸等着我们。”
两人下了楼,孙其满正坐在餐桌旁读报,看向夏景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怎么不多睡会儿?累了吧?”孙其满笑着往夏景生碗里夹糕点,“尝尝这红枣桂圆糕,补血的。”
“谢谢爸。”夏景生刚咬了一口,孙其满又给他夹了旁的吃食。
不一会儿,他碗里就堆得跟小山似的,夏景生朝孙闻溪投去求救的眼神,孙闻溪瞧了他一眼,故意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