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酸吗?”夏景生问。
“甜。”孙闻溪凑近他的脸颊。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酸……”味字还未说出口,孙闻溪便亲上了夏景生的唇。
伴着徐徐的风,他轻轻地咬住夏景生的唇,夏景生想躲,却被他一手搂住了脖子。
两人的唇碰在了一起,孙闻溪诱惑着夏景生张开嘴,这一吻和缓又轻柔,只轻啄着,如休憩,又如回味。
待二人分开之时,面上均覆上一层浅红,尤以夏景生为甚,从耳垂到脖颈,红成了一片。
“你使诈。”夏景生轻笑道。
“喜欢吗?”孙闻溪笑道。
“嗯……”夏景生一应声,耳垂更红了。
孙闻溪看得分明,止不住笑道:“一个吻便害羞成这样,若行那亲密之事,岂不成了那猴子的屁股——自来红?”
夏景生被他越说越臊,索性别过脸,不再瞧着孙闻溪。
这一偏头,当即惊为天人。
眼前的江面极其开阔,极目远眺,只觉得天与水仿佛接连在一块儿,壮观中透着秀美。
夏景生在江城见过许多美景,却没有哪一处能与眼前辽阔的江面相比。
孙闻溪搂着他的腰,笑道:“及至今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罗曼蒂克,寻常的玫瑰与蛋糕,都太过俗气,唯有这一望无际的美,才配的上我的景生。”
两人在甲板上站了许久,孙闻溪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笑道:“景生,随我来。”
他与夏景生携手进了餐厅,游轮上的厨子早已备好了精致的茶点。
一眼望去,别的桌椅都很平常,唯有正中的一桌,桌面上撒了玫瑰花瓣,桌旁还系了气球。
侍者将他们领到正中的位置,钢琴与管弦乐队开始奏乐。
在众人的见证下,孙闻溪从怀中掏出一枚红绒盒子,里面是一枚纯银的戒指,款式简洁而大方。
“景生,我们的婚礼是中式的,如今想来,那日有许多遗憾。我想与你再办一回西式婚礼,你可愿答应我?”
夏景生看着那枚银质的戒指,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脱口而出道:“我愿意。”
这男人向男人求婚,绝对是头一遭,餐厅中响起了一阵私语,最终被热烈的掌声盖了过去。
孙闻溪毫不避嫌,与夏景生紧密相拥。
乐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餐厅的气氛明显活泛了许多。
兰蕊在一旁看着,不无羡慕道:“不知哪日,阿丞也能这般向我求婚,我便是死了也甘愿。”
她话音刚落,餐厅里就响起了一阵笑声。
坐在孙夏二人邻座的一位太太拿帕子捂着嘴,小声道:“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竟想着能嫁进徐家。”
“可不嘛,徐家是豪门,哪里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女人进门。”另一位太太接腔道。
恰在此时,徐丞走进餐厅,瞬间,议论声偃旗息鼓。
他朗声笑道:“我方才可是错过了孙少的求婚?真是可惜……”说着,他冲孙闻溪略一点头,在兰蕊身边坐下。
“这有什么可惜的,他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以亲自向我求婚啊。”兰蕊挽着徐丞的胳膊,笑道。
徐丞闻言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方才议论兰蕊的邻座太太转过头来,问夏景生:“夏先生,听说打球时,兰蕊扑到你怀中?”
夏景生为太太们的八卦精神所惊,礼貌地圆场道:“她不过是不小心……”
“兰蕊哪里是不小心哦,她分明是故意的。”那贵太太啐道,“那女人,向来荤素不忌,只要她看上的,就没脸没皮地攀上去。”
兰蕊是离过婚的,她的第一任丈夫身家也十分可观,只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娶了兰蕊后,没多久又看上了别人。
兰蕊倒是干净利落,拿了钱便走人,因此得了好些银钱补偿。
离婚之后,兰蕊很快便找上了别的男人,频频换男友,作风又高调,在名媛圈里风评很差。
就是这么一个女子,不知怎的,与徐丞看对眼了,两人热恋数月。
坊间传言,兰蕊一直渴盼做徐太太,是以作风上收敛了许多,可她生性习惯了招蜂引蝶,偶有为之,徐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女人的名声在襄城都传开了,徐家绝不许她进门的。”邻座的贵太太笃定道。
夏景生不由地看了兰蕊一眼,发现她额前黑气顿生。
方才打球时明明还很正常,这会儿却“黑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