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庞博咬咬牙:“罢了, 那便捐罢,权当破财挡灾!”
数日后, 在庞博准备捐赠事宜的同时, 孙闻溪和夏景生的蜜月之旅也接近尾声,即将返回江城。
消息传到傅枫耳中,他不依不饶地闹着, 不肯配合治疗,甚至用绝食抗议。
刚开始,庞博还耐着性子哄他,再往后看傅枫一个劲儿地蹬鼻子上脸,一气之下也撒手不管了。
傅枫见没人搭理他,也失却了折腾的力气,最终还是按时进食服药。
这天,夏景生与孙闻溪已然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店,庞博亲自将人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拍着孙闻溪的肩膀说:“沟儿,记得常回北地看看。”
“弟夫还没到过北地吧,改天来玩,我做东!”庞博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酒店的侍应匆匆跑来,连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
送别的当口,最忌讳的就是说不吉利的话。庞博眉头一皱,斥道:“瞎说什么?!做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
侍应哭丧着脸道:“傅少爷的伤口溃烂了,这会儿烧得不省人事。”
“什么?!”庞博面色一沉。为着傅枫的伤,他可没少操心,专程请了德国大夫,好药也用了不少,可傅枫的伤就是迟迟不见好。
眼看夏景生提着行李就要走出大门,庞博却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弟夫,稍等。”
夏景生回头,瞧见庞博颇为为难的表情。
“有事?”夏景生问。
“弟夫,我听说你医术高绝,可否……帮我个忙……”庞博心虚地搓着手,吞吐道。
夏景生还未答应,孙闻溪已然明白庞博的意图,他拉过夏景生的手,蹙眉道:“我们的船快开了……”
“沟儿!”庞博脸色铁青地与孙闻溪对峙着,末了还是庞博先败下阵来。
他叹息道:“傅枫好歹是你的发小,现在他出了意外……”
孙闻溪皱眉道:“谁也不希望他出事,可如果不是他自己赌气跑出去,根本就不会出意外!”
傅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孙闻溪的容忍度,不断地挑拨孙闻溪与夏景生的关系,已经踩到孙闻溪的底线。
“就当看在哥的面子上,再救他一回罢。”庞博终究还是不忍心。
孙闻溪沉默不语,他不愿与傅枫再生瓜葛,更不想夏景生为难。
庞博见孙闻溪不表态,又眼巴巴地看着夏景生。
最终,还是夏景生打破了沉默,主动问道:“人在哪?”
见夏景生应下,庞博一面吩咐人将船票延期,一面引着夏景生进入房间。
傅枫正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情况看着比车祸当日还要严重。
彼时夏景生与孙闻溪前来探看,傅枫还有精力作天作地,这会儿傅枫腿上的伤口却严重化脓,德国大夫开的药,不仅没能让伤口痊愈,反倒让外伤变得更加严重。
夏景生仔细对照药方,确认德国大夫开的药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傅枫的伤口,发炎、溃烂,好似不会痊愈一般。
“可以治吗?”庞博小心翼翼地问。
伤口不断溃烂,外用的伤药不起作用,这不是正常的情形。夏景生可以肯定,傅枫是被血玉上的怨气所伤,若不及时净化伤口,后患无穷。
“还有救。”夏景生说着,让人着手准备沐浴的热水。
沐浴后,他焚香静颂净天地神咒,此咒可赦鬼万千,助人却病延年。
如此颂了七七四十九遍,庞博再看时,惊讶地发现,化脓的迹象明显改善,先前那股子熏人的腥臭味也减轻不少。
夏景生用纱布裹住傅枫的伤口,再取一碗开水,加入食盐,对着伤口蒸敷数次,直到开水变温,才解下纱布。
后用棉条将伤口处的脓液清理干净,酒精消毒并敷上草药包。
夏景生的动作利落纯熟,很快便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他一面洗手,一面嘱咐道:“记得按时换药……”
话音刚落,侍应在庞博耳边说了什么,庞博脸色一僵,理了理衣衫赶紧站到房门口。
“傅伯父,您来了……”眼看傅苑清领着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庞博赶紧让了让身子。
傅苑清是傅清的父亲,此刻他板着一张脸,目光冷飕飕地从庞博脸上划过。
接到傅枫受伤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从北地赶往青城,连日来早已对庞博心生不满,刚一抵达又听说傅枫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此堪比雪上加霜。
傅苑清心头憋着火,他先是走到床边,看了眼昏睡的傅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