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朗毫不客气地掏出手铐,扣住赵思恒的手腕:“这是你自找的!”
赵思恒见人真生气了,忍不住嚎起来:“夏先生,救命!”
叶恒朗一听这话,气势先弱了三分,脚步亦顿住。
他迟疑地朝屋里看了一眼,正对上夏景生与孙闻溪的眼神。
“啧,我好心邀你来家里做客,你还不领情!”赵思恒没好气道,“怪不得人夏先生不选你。”
一句话,得罪了三位男士,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叶恒朗最终还是进了屋,四人坐在一起,除了赵思恒,其余三位各怀心事。
沉默间,赵思恒将红酒撂到桌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闻溪:“不爱喝茶,酒可以吗?”
夏景生眼尾一扫,孙闻溪自觉应道:“不可以。”
“啧,呆子你呢?”赵思恒转向叶恒朗。
“我也不喝。”
赵思恒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答案,撇了撇嘴,径自往高脚杯里灌酒。
“我说了不喝!”叶恒朗摆着一张臭脸。
“又没说是给你的,我自个儿喝。”
话音刚落,杯子就被人夺了:“你是个病人!”
“我不在乎,把酒还我!”赵思恒瞪着叶恒朗,见对方不还杯子,他直接举起酒瓶,往嘴里灌酒。
“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能这样毁赵思恒的身子!”叶恒朗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赵思恒的动作顿住了,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放下酒瓶。
“算了,没劲儿。”赵思恒转身往房里走去,“砰”的将房门关上。
明明他才是主人,屋子里还坐着客人,他偏就这般任性,将客人留在客厅里一走了之。
想起方才叶恒朗说的话,夏景生疑惑道:“恒朗兄,你为何如此笃定,赵思恒被人夺了身子?”
“直觉。”叶恒朗的回答言简意赅。
夏景生眉头紧皱,若是赵思恒不愿,别的魂灵是不可能上他身的。
若真如叶恒朗所说,赵思恒被魂灵夺了身子,那便意味着,赵思恒自己也愿意做这笔交易。
这可能吗?
没过多久,寓所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姚司彦的声音传来:“思恒,都怪许老师拖堂,我才来迟了。我给你带了桃子,你一向最爱吃的……”
话未说完,瞧见厅中众人。
姚司彦怔在原地。
许衍一看客厅的乱象,立马皱眉道:“怎么回事?思恒呢?”
叶恒朗知道许衍和姚司彦间的龌龊事儿,不屑于答他的话。
夏景生与孙闻溪亦沉默不语。
这般态度让许衍甚为恼火,他一把推开卧室的门,见赵思恒穿着真丝睡衣,春光尽泄,登时怒意上涌。
对着赵思恒吼道:“有外人在,你就穿成这样?”
赵思恒一点儿也不怕他的大嗓门,戏谑道:“穿成这样怎么了?”
“赵思恒,你可是有爱人的人,你这样放荡,让别人怎么看我?!”许衍想到屋外的三人,看向赵思恒的眼神中,逐渐失却了温度。
他一步步地靠近床边,脸上的神情如同在缅怀些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很听话,很懂事,从来不会违逆我的……”
“可你现在,让我颜面尽失,你该死,该死……”许衍伸出手,用力地掐住赵思恒的脖子。
赵思恒使劲挣扎着,可他口中根本无法吐出一个字。
“玩大发了。”这是赵思恒脑中唯一的想法。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人狠狠地撞开,叶恒朗闯了进来,他冲许衍举起枪:“把人放开。”
许衍却完全失了神志,口中念叨着:“他该死,他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若不是你与姚司彦私通,赵思恒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叶恒朗的话,无疑给了许衍当头一棒。
许衍手上气力一松,赵思恒终究逃过一劫。他剧烈地咳嗽着,面无血色。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唇角仍旧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许衍看着他的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
许衍一把扶住赵思恒的肩:“思恒,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仅赵思恒看出来了,叶恒朗也看出来了,还有夏景生,孙闻溪,多少人看出来了?
唯有这一刻,许衍心中一闪而过几分悔意,为他没能把这事瞒得更好,为他宣告破败的名声。
赵思恒没力气回答他。
许衍见状,又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