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花彼岸没好气地问,“被你吵醒的。”如果不是红毛,他这一发烧能睡到晚上。
想起正事,花彼岸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帮我改时间。我发烧了。”
“发烧?”红毛半信半疑。
倒是在一旁的黄毛震惊极了,“发烧?!”
“卧槽。发烧?!!”黄毛又重复一遍,似乎发烧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禽.兽啊。”挑染蓝话中有话,叹了一口气。
花彼岸:“……”
“怎么了?”季听白端水回床,就看到皱眉茫然咸鱼躺的花彼岸。
花彼岸在季听白的搀扶下,大口喝了半杯水,才回答道:“我说我发烧,他们就骂我禽.兽。”
“拉黑吧。”季听白不嫌事大,说道。
“我靠,我听到你们聊天的。”红毛第一个不服,“而且我们是骂你禽.兽。”
“我怎么禽.兽了?”
“他怎么禽.兽了?”季听白与花彼岸异口同声地问。
“都发烧了,还不禽.兽?”红毛想不到季听白这么渣。
“……”季听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到花彼岸那满脸疑惑的样子,最终没说什么,默认了禽.兽的骂名。
花彼岸的头还晕乎乎的,“为什么发烧就禽.兽?我发烧又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红毛想得更多了,“难道你们……”
“和我有关,他没空出去,就这样。”季听白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花彼岸是真的不舒服,抱着季听白想继续睡觉。
“先吃退烧药。”季听白喂药前不忘先给花彼岸喝一管营养液。
烧得迷糊的花彼岸尝不出什么味道,听话吃完。
“师傅,你真好。好得我想把你吃掉。”
“赶紧睡,别叫我师傅。”季听白放好垃圾,陪花彼岸继续睡觉。
“好。老公。”
花彼岸埋头进季听白怀里。
季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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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彼岸:晚安,老公。(蹭蹭)
季听白:……难受,这叫他怎么睡着? 花彼岸从小就身体极好,被抽鞭子照样活蹦乱跳,能对师傅耍宝卖乖。
但这一次不同,似乎有一团火焰烧着全身,由肉.体直达灵魂,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化为一滩粘稠的液体。
他很难受,能听到季听白的声音,下意识喝下被灌入喉咙的营养液,感受针扎皮肤的疼,清楚意识到冰凉的点滴进入身体。
可花彼岸就是醒不来,他的灵魂在被撕扯,在叫嚣。
迷糊之间,花彼岸不自觉回想起过往。
“您决定好,我就开始了。程序一旦启动,不可终止,您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您真的想好了吗?”声音机械而礼貌。
说的话虽口语化,却仍改变不了机器的事实。
花彼岸墨发白衣,宽袖长袍。
仙气的打扮,却生了一张雌雄莫辨,勾魂摄魄的脸。
道修骂他,妖修妒他,魔修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吸食他的灵气后,将他做成美人傀儡。
可那又怎样,笑到最后的,仍旧是他。
花彼岸坐在空旷巍峨的大殿上,没有看身前那团由粒子组成的非实体漂浮物,而是贪婪地看着手上的玉佩。
玉佩灵气一般。
单论玉石品质尚有中品,可惜雕琢非常粗糙,给人廉价感,使得这枚玉佩一度成为仓底货,卖不出好价格。
但这样的玉佩,是他唯一一份送给师傅的寿辰礼物。
接了上百次师门任务才换取的天然灵玉,加以七七四十九天精心雕琢。
师傅自爆后,原本就不富裕的洞府被贪婪者们掠夺一空。
其他东西都找不回来了,唯有这玉佩有缘,辗转几个商人,终是回到花彼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