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拿出语文书,打算这节课要好好听课,认真努力,展现一个崭新的精神面貌。
季听白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从校长那边离开后,他完全可以回宿舍休息,但想到花彼岸那失望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过来陪陪花彼岸。
顺便监督一下花彼岸的上课状态。
语文老师踏着最后一次铃响才进入教室,看到满满的教室还愣了一下。
花彼岸连续请假,季听白是光明正大地为校争光。
但这一节课,两人都来了。
语文老师有个习惯,课堂前十分钟专门用来抽同学背诵课文。
班上大多数同学都像吕经炎那般低头缩脖,一副生怕被点名的模样。
少部分则是恨不得举手,让老师点名背诵。
花彼岸情况特殊,肯定不会被点名。
但季听白就没有这个运气。
语文老师看到季听白,立刻喜滋滋地叫季听白起来背诵,没有往日那般背不出就抄写的雷霆暴雨,反而是如沐春风地对季听白说:“能背到哪里是哪里。那是知识点,考试要考的。季同学巩固巩固。”
花彼岸觉得季听白不愧学霸这个名头,和其他人的待遇就是不同。
季听白站起,开始背诵。
不卑不亢,咬字清晰,从容有度。
没有什么抒情婉转腔调等乱七八糟的腔调,只是简简单单地将近千字的骈文背出来,一字不差。
不像其他同学那般复习过,认真背了一个周末。
季听白没有来上课,却能把文章背得如此流利,花彼岸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时之间,看向季听白的视线都多了崇拜。
季听白早就习惯被吹捧,但对于来自花彼岸的目光,他很是受用。
甚至更喜欢上课了。
十分钟的抽背时间很快过去,花彼岸这才感受到和季听白一同上课时的压力。
花彼岸坐在最后一排,偶尔分分神,开开小差,老师也不会留意到他。
但如今不同,身旁就有一个季听白,整节课盯着他,就跟个监控器似的。
花彼岸生怕被抓到错处。
讲课部分虽然难熬,好歹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接下来会进入一个课堂练习环节。
老师派发课后练习纸,上面有简单的几道题,看同学们是否能吸收理解。
选择题花彼岸在行,三两下就选完了。
填空题也还可以,不管对错,反正先写上再说。
等到了论述题,花彼岸抓耳挠腮,就是写不下答案。
面对越来越凌厉的眼神,花彼岸尴尬笑了笑,“你不需要,做题吗?”
季听白抬了抬下巴,“继续。”
眼神压力太大,花彼岸没办法,只能抬笔开始往下写。
论述题:请分析本节课的所讲的诗句。
答:本节课老师讲得非常好,非常妙,跌宕起伏,激动人心。
我深受触动,以后会更加努力地学习,报答老师的勤奋教导……胡乱吹了两百字,花彼岸才停笔。
转头果然就对上了季听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是一种又生气又好笑,还夹着了几分“你在逗我吗”的复杂表情。
作为一个情感丧失者都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花彼岸觉得他这论述题做得很值,他也算死有余辜了。
“继续。”季听白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压抑着什么怒气。
教室里很安静,花彼岸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一两个同学往他的方向看过来,在对上花彼岸的视线后又迅速转开。
花彼岸觉得有些丢脸,委屈巴巴看了季听白一眼,小眼睛里满是祈求。
季听白没脾气了。
他捏了一把花彼岸的白脸蛋,“等我回来再看着你。珍惜最后这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