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不动一盆面”
“可以换小盆”
“炉子烤的厉害,我的手都烫伤了”
“你不学了?”
“我娘说可以请伙计做”
“我家就没请活计”
“你家有四个姑娘”
“那你准备做什么?”
“收钱就行了,我娘说的”
“一个人要买十个白胡饼,五个白肉胡饼,两个酥胡饼,他给你一两银子,你该找给他多少钱?”
“我没看见过银子”
“哦,那你慢慢收,我去买今天的肉”冰兰与这样的人没办法说话。
感觉了一下天气,是很闷,该不会闷雨吧!下雨也好,下雨没生意可做,大家都歇着。她不会在乎丁家雨天没收入,在她看来丁家做了这么多年应该小有积蓄。
“七全,来取肉了?”张屠户驱赶着围上来的苍蝇。大热天猪肉放不了半天就会坏掉,几个老客户拿走肉,剩下的就得盐起来。
“嗯,张叔,还是一块五花,一根棒骨”
“明天不杀猪了,你要不要多买一些?”
“怎么张叔?您有事?”
“天热不敢放,今儿卖不完就得盐起来”
“那给我多割两斤”
天热吃面的人也不多,冰兰回去一样要盐起来。 张寡妇远远就看到冰兰手里的肉了, 今天好像比每天多。看到肉,张寡妇笑意更甚, “七全,今天买的肉多了吧?”
“是,婶子,明日张叔不杀猪了,所以多买一些”她一直叫马寡妇婶子, 叫二娘她都不愿意。
“那是要多买,来给我吧, 你帮着招呼客人”张寡妇笑着过来拿肉。
“不用了, 婶子”冰兰一转身, 人进了灶房。
“娘, 想吃肉。”孙六福可怜巴巴看张寡妇。
“知道了,娘让你爹去拿,今晚咱们肯定有肉吃”张寡妇笑得一脸得意。站在门口的冰兰一样笑眯眯。
晚上冰兰拉着二姐三姐四姐守在地窖旁, 丁五六果然下地窖, 一会儿冒上来, 手里多了一块肉。
“爹!你干啥?”冰兰姐妹三个将丁五六堵住。
丁五六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肉差点掉地上。
“你们这是干啥?大晚上一个个不睡觉”
“爹, 我们是怕夜里有猫偷咱们家的肉吃”
“去一边!赶紧回去!”丁五六没好气道。
“爹,你拿肉干啥?这是明天要用的”
丁五六不知道怎么解释,一脸懊恼:“进屋去!”
屋里丁老头出来看怎么回事, 丁五六才道:“她这几天没胃口, 郎中说可能有了, 我这不是想弄点肉给她补补吗”
“真怀上了?”老爷子不在乎肉,在乎的是他有没有可能抱孙子。
“郎中说月份小,还不确定,八成是有了”
“赶紧去!想吃啥去买!”老爷子赶紧让儿子走,转头脸色就变回严肃:“都出来干啥?还不进去!”他将目光落在最后的冰兰身上。
自从马寡妇确定怀孕后,位置直线上升,连带着孙六福这个拖油瓶都受到重视。
马寡妇胃口一直不好,干脆在自己那边开了小灶,丁五六几乎吃住在那边。江氏带着女儿们在这边忙碌,还要看丁家老夫妻的脸色,那意思就是要他们安分守己。
大夏雍和四年,六月二十五,京都东南上空聚集了大片乌云,乌云越压越厚,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而雨却迟迟不下,乌云还在堆积,天一片漆黑。官道上的人奔跑着,家在附近的回家,家远的和过路的赶紧进店。
各家铺子全部上了门板,江氏也在帮着冰兰上门板。丁五六则帮着马寡妇收拾,一旁指挥的马寡妇高声吩咐着,好像在对外面根本没注意他们的人宣示着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
江氏对此已经木讷了,冰兰却在她眼里看到一闪即逝的悲哀痛苦。江氏的动作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