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辉没问为什么,那些左翼势力很好找,他们都与内地联系着。粮食被偷渡过去了,冰兰只说了一句:“如果需要,我还给弄”
“还是少冒险吧,被有些人盯上你会有麻烦。不为你考虑,也要为家人”梁建辉说得对,如果用心看报,观察港岛一些苗头,她不该做冒险的事了。
也许是冰兰让黄敏婆家人都进了工人,那边倒是一直很安静,黄敏生孩子后,开始做了全职主妇,冰兰把每年的铺子租金给她。日子过得倒是很自在,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就去找嫂子。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经常不上街的冰兰都感觉不对了。“怎么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冰兰回来道。
“是多了很多,内地过来的,那边听说赶上年头不好,都吃不饱,很多人都想过来。有门路的走门路,没门路的偷渡,就像当初的咱们”周继民道。
“想想当初我们多幸运!”李氏感慨道。
冰兰很沉重的回家,她知道为了偷渡会死很多人,但是人们为了改变命运还是想冒险。过去了自己命运就会改变,过不去就当早死早托生。
周家兄弟回来说:“咱们厂子外面有很多人想工作,可是咱们已经招满了”
“外面不是有空地吗?不行就建棚子,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冰兰道。
“你明天过去看看,那么多咱们能用多少?现在工地上也是很多人过去找活干,工钱要得很低,有些黑心老板就换了老人”周振兴道。
冰兰考虑一晚上该怎么帮到这些真正的同胞。他们的被迫不应该再受到命运的折磨。第二天冰兰出现在工厂,会议室所有的股东都到了。现在厂子一切井然有序,各忙各的,反而股东们都不忙了。
“何叔精神焕发啊”冰兰开玩笑道。
“天天供不应求能不高兴吗?当初跟你们干这个真是明智选择”何孝恒道,“不过就是订单催得紧,工人们几乎加班加点的干”
“是啊!我们是不是考虑再建一个厂,那边已经在建了。”梁建辉道。
“供求如果没问题,我们是可以再建,元朗和将军澳的土地如果有合适的,咱们就建”
“二十台机器现在够不够用?”
“现在够用,要是再加一些人手也够,我们的设备好,从没有坏过。我也考虑是不是可以三班倒着做,有些厂子都在这样干了。白天晚上都有人在干”梁建辉道。
“可以考虑,我也想再找一些人手,你们看外面每天等着找活的人那么多,人不发愁。机器咱们需要多多少?”
涉及到钱的事,还是大笔数额,众人各抒己见,今年的收益可以不分,缺口就需要大家拿。最后决定个人比例不变,缺的钱还是按分成比例拿。老厂采用三班倒,再次招收一批人员。
但是这点人在偷渡大军里根本不算什么。一个工人小心问冰兰“我们能不能拿回家加工,我保证会如数拿回来”有些工人道。他们干活计件,工资按你干得多少发放。
“你是自己做还是家人做?”
“家人,还有邻居”
“这事我们会商议一下”冰兰只能这样说,她不能做主。管生产的是大哥,跟何孝恒等人商议后倒是可以把修剪花瓣花叶的活计拿出去,这事费时又拿不到多少钱,很多人并不愿意做。
他们先找了几个老工人,随后基本上把这种活全部外包了。这样在家的可以赚点外快,厂子可以节省人力。
1962年年底,元朗分厂落成,一年半收回成本。从六四年开始,冰兰开始有有收益了,六五年才让她有了翻身。别人在仿制,但是总没他们做的好,花样多。市场他们绝对占据主流。冰兰基本上就是欧洲与香港跑。
黄云杰一直很忙,有时候出去就是半年时间,冰兰想看他就要去工地。黄云杰是一个建筑痴,对新型建筑有着狂热的追球。
看到两个孩子都上学了自己几乎没看过,心里顿生愧疚:“对不起”
“夫妻就不用客气了,你现在能建多高的楼?”
“不知道,现在我们正建一座一百二米高的钢结构大楼。按理论它的高度还可以增加,只是高楼会带来很多麻烦。耗电供水都是问题,不过这些也都在改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