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陈炫宏,三太太萎缩在一旁,眼睛红肿着。
“各房都进来,其他人先出去”大太太说完进了里间,人们鱼贯进入。冰兰进挨着沈秋玉站着。大太太坐下后扫视众人:“这次老爷出事,二少爷难辞其咎”
三太太普通跪下,用不太标准的昆明话哭道:“太太,二少爷一定尽力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求太太赶紧找人医治”说着将头重重磕下去!
大太太哼了一声,“尽力了那该死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老爷!”
“太太,来的人不是说了吗?场面太乱,老爷只是意外啊!”
“意外?我看是故意为之!”大太太继续说着狠话,冰兰觉得大太太就是故意栽赃二少爷,陈炫宏应该不是那种人。
“不会,二少爷最尊敬老爷,他要是能护好老爷一定会舍命护好的!”三太太为儿子辩解道。
“我看二少爷就是怀恨老爷让他辍学!”大太太说完看向沈秋玉母女:“将三太太扶起来,咱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秋玉和冰兰将不想起来的三太太拉起来站一边。再跪着都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听听大太太想怎么办。男主人没了,他们这些人呢?
“春茶正是关键时刻,老爷却因两村村民争夺茶树被殃及,这事不能这么了了,我们一定向府衙讨要个说法,为老爷报仇!
老爷的后事要办,但春茶不能错过,错过的结果大家都知道。我和大少爷决定现将老爷的后事办了,然后大家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争取不影响到春茶收购,明白吗?”
“明白”众人回答。
“明白都下去,听大操安排”
冰兰母女将三太太搀扶着出去,“三娘,二哥在哪儿?”
“在他房中”阮玉香软软的,全身虚脱般靠在沈秋玉身上,人却努力向前挣扎着,看来打击不小。
沈家男孩在一进侧厢房,陈炫宏的房中一股血腥气,三太太哭着奔过去看儿子。陈玄宏呼吸微弱,身上的伤被布条缠绕着。
冰兰过去一探,脉象虚弱无力,嘴唇干涩,身上滚烫。“三娘,去烧热水来,二哥发烧了,娘,你去弄点盐和糖来,还有热水,你跟三娘一起去,要快点”
“要不要请郎中?”沈秋玉问。
“大太太不让”三太太说着又哭了。
“那就快点,不然二哥真的不行了”
两个女人一听,相扶着就走。冰兰叹口气,暗道幸亏遇到她了,不然这人真的没救。旁边有碗水,应该是三太太喂儿子用的。冰兰给陈炫宏喂了一点水,帮他润了一下唇。一粒伤药送进陈炫宏嘴里,再加了一点水,她看到男孩喉结处有了吞咽动作放心了。
沈秋玉的盐和糖先到了,又拎了一壶底的热水。估计为了快,烧得少。混合了一点盐和糖,冰兰用勺子慢慢喂进陈炫宏口中。
可能是发烧干咳的缘故,也可能是为了活下去,冰兰喂着,陈炫宏努力吞咽。一碗水过后,三太太也来了。冰兰将陈炫宏的衣服脱去,伤口包扎处打开。这一打开冰兰才知道陈炫宏伤的有多重。
那一道道刀痕深可见骨,一条胳膊也断了,淤青更是遍布。那场面该是多惨!冰兰检查完陈炫宏的伤,旁边两个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重新将伤口清洗包扎一遍后,陈炫宏的呼吸缓和了一些,三太太连声道谢。她以为就要失去儿子了,没想到有了缓和。
“娘,三娘,我干不了别的,这两天二哥就让我照顾吧!”
“也好,估计事情会很多,你好好照顾你二哥”沈秋玉看闺女没被二少爷的伤吓到,还能处理伤口便答应了。办丧事怎么少的了她们?除了这档子事陈家怎么能善罢甘休!
事后冰兰从书兰嘴里得知,陈柏文他们选的那片野茶林本是无主的。在两村交界,以前没有经济价值也就罢了。陈柏文他们一去,找的那个村子动员村民帮着采茶,采来的鲜茶叶陈柏文按斤买。
这么一弄村里收入就是一大笔,另一村子不干了,说那茶林是他们村祖上种的,钱应该给他们。这边到嘴的肉怎么能吐出来?两边一个没谈拢,最后将矛头指向陈柏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