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还是被徐策叫醒才起来,原来已经是清晨。清晨没看到太阳,周围云雾缭绕。树叶都带着水滴,路面有些湿滑,原来昨晚又是一场雨。
冰兰背上大背包就出门,徐策嗤笑她都不知道梳洗就急着上路。
“归心似箭!”冰兰往嘴里胡乱塞着食物,尼玛早早过来等在外面,十几个煮鸡蛋用布包着给了冰兰:“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半年儿子再也没来学校,她不希望冰兰走,又希望她走,她心里很矛盾。要是自己早点遏制儿子的心思就好了。儿子还在别扭着,回家只是看看他们。
“谢谢您对我的关照”冰兰上去与尼玛做了拥抱,挥手向远处驻足的村民告辞。这一走她算了一下,出去一趟最少半个多月,她要先到墨脱,然后拉萨,到那边还要看看飞机情况,能飞哪儿飞哪儿。印象里他们是从北京坐飞机入藏的。到北京再往老家赶,一路可想而知。
村子到墨脱行走大约七八个小时,冰兰跟两个男人上路,将近七八十里地,他们中途会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才能到达。
一夜风雨,路上泥泞,走上山路开始都是碎石。路崎岖不平,整体人是往高处走的趋势。也就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海拔很低。周围能听到的响最大声就是水流声。每条河流都是激流向前,河上更多的是怪石嶙峋。
马帮走不到这里,能进来的只有背夫!徐策带着的小战士很早就将冰兰的背包接过去背在他的背上。冰兰跟着他们在石头上攀爬跳跃。
原始森林里充斥着潮湿,依旧泛着生机,大树藤蔓被绿色苔藓附着。被人踩出来的路依稀可见,高大的树木将阳光遮住,路显得那么幽静深远。
徐策不时提醒冰兰躲开身边的树叶草叶,那上面最多的是蚂蝗。蚂蝗喜欢吸食人的新鲜血液,他叮住就要吃饱,人却没有直觉。那是它提前释放了一种物质,可以麻醉人的神经。
三个人出来都是扎好绑腿,带好帽子的,就这样还会有漏网那个的叮在脖子上,手上。
“小林老师,要不要休息一下”徐策过段时间就要问问,他们男人习惯了山林,一个女孩子,还是从内地来的女孩子能受得了吗徐策一直注意着冰兰。
“不用,继续,不然会贪晚”冰兰的脚步一直跟着,没有落下.
徐泽看冰兰的目光带上了疑惑探究.远处是水流激荡的声音,徐策说停下休息吃饭,等会儿过铁索桥。他们拿的饭是压缩饼干,小战士很有眼力地将一包压缩饼干送给冰兰。下河去打水分给两人。
冰兰那一兜鸡蛋三人分分,不然抱着都是累赘。一路上为了节省体力,他们都很少说话。
“你跟普布加错在闹别扭?“徐策忍不住八卦。
“他是耍小孩子脾气,我走了他就会好了”冰兰淡淡道。
“呵呵,你还会来吗?”
“回来吧!没意外会干满三年回去”
“那也不错,能坚持三年。你不知道,有的人刚来就走了,有的三五个月,最长的一年多”
“我应该是例外,我不讨厌这里,但是也不会为什么留在这里”
“人各有志!”徐策笑笑,再没有接这个话题。
吃过东西继续走,路相对越来越好走,只是相对,只是比原来路宽很多,平坦一些。好路刚走没多久,前面堆了后几个人,不用问,那堆泥土时快就表明了此处刚发生过塌方。这个季节是发生泥石流最频繁的时候,遇到这事只能绕路或清理。 但也有不怕死的试图踩着上面的土石慢慢越过去。其实是这样很危险, 万一这堆土石再次松动向下滑去,或者上面继续滑落土石,上面的人一定会被冲进山谷。但大家都用着侥幸心理那样过着。
三人相互看看,“走吗?”
“走吧!”等着来清理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徐策让小战士先走, 第二个是冰兰,他护在冰兰后面。人个人就那么小心踩着泥土石块。冰兰即使胆大依然冒了一身冷汗。
她不敢向两侧看,一侧是倾斜下来的山,一侧是无尽深渊, 她只能朝前看, 看脚下。甚至不敢用力,她怕自己一用力会让这片泥土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