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_作者:春酒醉疏翁(126)

但雄虫只是静静地回望,接着反而像被欺负了一样,略显委屈的蹙起眉尖。

槐里捧着药膏走过来,不动声色:“离开之前,我能帮您上药吗?”

埃文略一挣扎,扯出袖子,他对槐里既疏离又礼貌,尊重和冷漠的意味一样重。

“我可以自己来。”

埃文对槐里说:“你可以去打电话,写信,或者出去逛一逛,不过要脱掉长袍,我会告诉耀祭司,不会有人拦着你。”

槐里无言,恭顺的退后。

雄虫自他身边走过,紧接着是那名银发军雌,独特的气息和危险感昭示他的实力同样强大。

槐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雌虫的感觉总是很微妙,何况冕下从来不擅长伪装,他甚至不会撒谎。

等到冕下离开,槐里戴上兜帽,走到最后一间房间。

敲门声咚咚。

耀祭司的随侍打开门,没有执勤的苦修士们正在客厅里沉默的静修。

槐里穿过苦修士,走到卧室,门没有关,耀祭司大人正在看窗外的森林,他的气息绵长深沉,不可猜测。

槐里垂眸,行礼,面对苦修士无需隐藏,所以他直白的道明来意:“冕下会缔结新的婚姻关系吗?”

比起询问,这语气更像是一种轻微的质疑。

利益相关的事,再恭顺的雌虫也忍不住。

失去身份,继承权,成为冕下雌君当然是下下选,那么共同拥有一个雄主,无疑是坏上加坏。

耀祭司眉梢一挑:“不会。”

“可是今天出现的那名军官……”

耀祭司冷笑:“他连你,这样权钱交易的雌虫都不愿意牺牲。”

这位高冷的祭司对待地宫以外的虫族,向来不假辞色,懒得虚与委蛇:“你不抱怨牺牲你的家族,却埋怨西塞尔对你不够关爱,这是什么道理,因为你可怜吗?”

耀祭司淡淡,拢了拢袍袖:“不必抱怨,不必怨憎,我答应过西塞尔,等到他做到了一件事,就让你彻底离开地宫。”

槐里猛然抬头,槐里平静的转过身,眼睛里一分嘲笑和讥讽也无。

只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

窗外,骄阳似火。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出凝实的影子。

埃文坐在台阶上,平平的伸出一只手,他脸上还残留着两个!指头印,就像是被谁用力捏了一下。

阿瑟兰拿着药膏,蹲在埃文面前:“擦下药把你不乐意的,我能吃了你吗?”

埃文忍不住踹他,冷着脸小声道:“我是冕下。”

阿瑟兰面无表情,捏了捏雄虫发红的掌心。

埃文绷着脸,小幅度的扯了扯嘴角,眼泪差点滚出来。

第60章

窄窄的楼梯间里, 雌虫和他的距离很近, 能闻到清晨露水的味道,混杂着淡香型的剃须水气味。

五个小时前,阿瑟兰目送埃文离开, 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在镜子面前穿衣服, 刮胡子。

军装是崭新的, 衬衫的边边角角都收拾的很整齐, 那根花纹精致的领带上搭配着宝石领夹,搭配得很耀眼。

他把皮鞋擦的干干净净,胡子剃的干干净净,准备好了态度和状态, 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但是没想到,有机会再次见到埃文。

普通虫族或许可以和埃文呼吸同一片区的空气,但无法越过军队和苦修士触碰到他。

埃文在“盒子里”。

但现在, 埃文坐在阿瑟兰身边, 冷淡, 拘谨,声音低沉短促,不愿交谈。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埃文坐在台阶上, 阿瑟兰少将在台阶下抽烟, 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抽完那根烟,他用手绢擦了擦手,重新拿出药膏。

埃文面瘫脸, 战术后仰,用手势制止:“我已经好了,不需要涂了。”

“再涂一次。”

阿瑟兰给他抹药膏,冷酷道:“只是擦点药而已。”

说完,低头在埃文手心温柔的吹了吹。

埃文慢慢不说话,反手握住阿瑟兰的手指。

阿瑟兰抬头看他,光洒在埃文的头发上,把那几根发丝照的透明。

他的背后阳光如同方形的玻璃柱子,框住光线,细小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缓慢的流动着。

埃文说:“我以为,你不会想同我说话了。”

阿瑟兰单膝跪地,和埃文隔着两三阶台阶,他握着埃文的手,仰头:“为什么?”

埃文想了想,认真道:“因为我很过分。”

静默了片刻,阿瑟兰捏了捏埃文的手:“我也没有为你放弃我的身份,我宁愿在这里当指挥官,你会觉得我很过分吗?”

埃文诧异的摇头:“当然不是。”

他的话含在唇齿间,吐词缓慢而沉重:“我们,都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