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_作者:春酒醉疏翁(144)

肉/体腐化,白色的骨头却未曾散落,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精神力丝线从莹莹白骨中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仿佛永不枯竭的河流。

埃文放下烛台,抖开毯子包裹骨骸,抱起来分量很轻。

PA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记得他,哦,第三任冕下,好像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起初的每天都在试图逃跑,但从未成功。”

埃文抱着骸骨问:“后来呢?”

“他反抗的太厉害,不愿意繁衍,不肯提供精神力,所以过的很惨,死的时候,那些守军连棺椁都没有准备。”

“西塞尔,伤害他们的从来不是我,我只是想要文明延续,但是你的同类却剥夺他除生命之外的所有。”

“冷血,残忍,极度的自私自利,这就是你们的雌虫,这就是你们的人民做出来的选择。”

PA告诉埃文。

“八百多年前,那时候我很喜欢繁殖,第三个冕下不得不每天都做清理工作,不到一百岁就死了。”

“他长得很漂亮,用你们的审美来看的话。”

埃文走向下一条岔路,PA锲而不舍的聊天:“西塞尔,你从来不肯和我说说你自己,你沉默得像块石头。”

埃文抱着骨骸,走路很小心:“我需要静修。”

“你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冕下,温顺得过头。”

PA评价道,它身上的卵实在太多,在冕下的骨骸移动之后,新生的卵从身体的里不停的冒出来。

它抖落眼球,用那对淡金色的翅膀处理过度繁衍的触手。

第二个房间很快到了,埃文擦干净门上的灰尘。

这扇门古老陈旧,淡金色的漆料剥落,只剩下一块完整的颜色,那里雕刻着一代冕下的名字。

埃文面无表情,轻轻动了动嘴唇,但没有把那个名字念出来。

PA跟着沉默片刻,对埃文说:“我想,在进门之前,我需要解释,西塞尔,我的文明初来乍到,就遭到你们的袭击和骚扰,那时候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

埃文淡淡:“当然。”

他放下毯子,推开门。

一股呛人的灰尘气味,屋子里却很干净,淡如金丝的精神力丝线微微摇摆。

借助烛火,埃文看到了一代冕下。

房间里没有棺木,但也没有尸骨,一个孤零零的头颅斜放在中间,比平常的头颅骨骼显得更大更厚,头顶解开缝隙,泛着乳白色的光。

PA说:“他死于疾病,加上一点自然事故,身体被掩埋,只有头颅留存。”

埃文面无表情,放下烛台,捧起那颗头颅。

PA这时候非常不希望西塞尔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它无法撒谎,于是试图转移视线。

“一代是战俘,那时候除了他还有很多战俘雄虫刚成年,你们的雌虫强迫战俘接触我,把我困在这里。”

“当时死了很多虫族,尸体被沉到海底。”

“他活着,所以成为了第一代。”

埃文熟读地宫历史,对这些隐晦的事也有所了解,只是他从来不曾想过,会进入这些房间。

端起烛台,埃文带着两份骸骨离开房间。

第69章

第三扇门背后是第六任冕下。

推开门, 房间中央停放着棺椁, 埃文花了点力气打开它,白色的骨骸穿着黑色长袍,安详的沉睡。

PA没有冒出来, 埃文背负着两具骸骨,加上第六任冕下就是三具, 强盛的精神力丝线使它本能的感到厌恶, 退避。

埃文默念第六任冕下的名讳, 伸手端起头颅,收敛其他骨头。

骨骸很轻,聚拢后并不难背起。

埃文抱着三个包裹,走下青石台阶, 离开房间后,地板轻微震颤,似乎埋葬在地底的巨兽轻轻抖了抖身体。

他又听到了PA的声音, 但比上次远了一些:“西塞尔, 如果你愿意留下那些修士, 我们的还可以更快一些。”

埃文面色淡淡:“你不存在,地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给囚徒以自由, 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

PA笑了笑, 它的情绪越来越丰富。

“感谢你的仁慈,西塞尔。”

漫长的走廊,黑色无边无际, 两侧的灯火因为没有虫族照看,有些已经熄灭。

埃文托着骨骸,一手端着烛台。

他走向地宫深处,越往里,斑驳的石墙震颤得越厉害,灰尘和碎石簌簌掉落。

再往下就是埃文静修的地方,他停在那条长长的走廊前,耳边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埃文皱眉,猛地举起烛台。

一声凄厉的尖叫。

无数黑色的眼球噼里啪啦的掉落,从墙面,从顶处和地板,潮水一样褪走。

墙壁上留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孔洞。

修士们撤走,三具骨骸离开原位,这些卵立刻活跃起来,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突破封锁,爬到了静修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