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找不着人阮令宣急了,“这都能跟丢?”
左右扫了两眼,李负代朝正前边儿的车抬了抬下巴,“估计在车后面。”他们之间没差多少距离,跟丢肯定不至于,所以人就只能在唯一的盲区里。
“车后面?”阮令宣拧拧眉头也朝那边儿看,“去车后面干吗?还藏着掖着的……”说着说着他猛地瞪圆了眼,“该不是……他俩?”他狠狠一拍大腿,抬腿就往那边儿冲,“我靠温烈丘那孙子!他!他!……他!”
李负代拉住他,“再想想。”
阮令宣眨巴眨巴眼,觉过味来,首先温烈丘不是横刀夺爱的人,再是江月应该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他们偷摸儿的干吗呢?”
“说点儿,”李负代摸摸下巴,浮起些笑意,“不想让咱俩听见的话。”
阮令宣懵着,“什么话?”
李负代还是那个笑,“八九不离十,关于你的。”
“我?”阮令宣想了想,惊喜起来,“他们俩谁要提我?温烈丘还是月月?”
李负代故意吊他胃口,“那不知道。”
阮令宣摩拳擦掌的,“……你、想不想听听?”
李负代一向配合,“想啊。”
“亲兄弟!”阮令宣又是一拍大腿,接着就拉上李负代猫着腰做贼似的朝那车去了。
至于被他们讨论的那俩人,确实在车后面站着,偷摸干的事儿,也和李负代想得差不多。
把人拉到车边站定,江月紧挨着车斗看对面的温烈丘,开口有点儿迟疑,“……球赛的事情他和你提过吧。”
温烈丘抄着裤兜儿应了一声。
“你答应了?”江月急问。
关于参加球赛的事儿阮令宣确实问过温烈丘,但他没给他准确的答复,因为没什么兴趣。和江月他也实话实说。
江月思虑片刻,又直截了当说,“你别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冷战的这些日子,她表面上是看都不看阮令宣一眼,背地里却时刻留意着他的动向,她早就打听到,这个阶段大家都忙着学习,平时跟他们打球的那几个,愿意跟着瞎搀和的,加上阮令宣一共就三个,只要温烈丘不参加,缺一个和缺两个可是大区别,没有参赛资格不说,阮令宣也绝对受挫。
“就这样?”温烈丘觉得,怎么着这些话也不用跑这儿来说。
知道他什么意思,江月撇撇嘴,“你整天跟那谁呆在一起,不来这儿怎么避开他?”
提起李负代,温烈丘有了点儿笑意,“他怎么惹你了?”
“没有……”江月叹了一声,微抬着下巴不太服气,“他那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要让他听见了,指不定怎么笑我。”
她说话间,几个植树工人讨论着什么从外面靠了过来,感觉到车子周围的嘈杂,温烈丘示意江月离车远些,“先回去吧,快上课了。”
江月机敏地追问,“你答应了?”
温烈丘漠然,“没啊。”
“你这人怎……”江月站在原地不动,她一口气憋了又憋,强憋下去后便拉着嘴角装委屈,“反正你也嫌麻烦……你就当帮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温烈丘不为所动。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江月也没摸清温烈丘的软硬肋,看这招不管用她又抱起胳膊,格外豪迈,“有什么想要的直说,只要你回绝他,我绝对帮你办到。”
“你这么说,我倒是挺想参加了。”温烈丘冷漠冷洋地逗着江月,他也知道,除了他之外的那两个江月都不熟,要是去给那两个人做思想工作,怕会扭头就告诉了阮令宣,她这是没招儿了,才找上自己。
“温烈丘!”听他这么说江月瞬间跳脚,“你还算不算他朋友了!他也不看看他的成绩,这个时候还去参加什么球赛啊?就他的成绩我们怎么可能考到一个学校!成天只知道看体育生的分数线,我想去哪儿他不知道吗?就算是体育生,他的分数线够吗?……我也不是强迫他,考不到一个学校,好歹上近些和我考一个城市呀……大学一分开,我们俩还有什么可能……”她越说越难过,一直独自强压着的心思都涌了出来,鼻子一酸眼圈儿都跟着红了。发泄完这些江月就后悔了,她从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软弱,“……你不帮忙就算了!我、我去找习牧!反正阮令宣最听习牧的话!”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温烈丘还没说什么,身边突然“吧嗒”一声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的身影完全被高大的运输车遮住,植树工人也没想到会有学生站在车的侧斗,看都没看就在车尾直接放开了侧边的挂锁,没了车斗的限制,挤挨的高大红松瞬时朝他们滚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