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光震了一震,自枝头跌落,掉入泥土,新的事物在生根发芽。
“潘金连先生。”
“在!”潘彼得双手接过自己的护照,有礼貌道,“叫我彼得就好。”
“西蒙……庆先生。”
“……”西蒙冷着一张脸,将绒线帽的帽檐拉低,单手抽走自己的证件。
顾萌和恩瑾,潘彼得和西蒙,四人在挪威的欧伦萨可区着陆后,被派来的向导接出了机场。
在小型巴士车上,向导确认了一遍人员后,朝司机示意可以开车了。
一路上,潘彼得跟块海星似的,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不断赞叹着沿途看到的风景。
西蒙则用帽檐遮着眼睛,耳朵里塞着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顾萌坐飞机有些疲惫了,他窝在座位里,靠在恩瑾肩上,看着车窗外雨雾濛濛的挪威森林。
身旁,恩瑾打开保温杯的杯盖后递给他,低柔的声音问:“要不要喝点?”
顾萌摇了摇头。
恩瑾正要将保温杯再次阖上。
这时,跟恩瑾隔了一个过道的西蒙突然将帽檐翻折上去,看向恩瑾,道:“哥,我渴了。”
恩瑾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哦。”
然后继续拧杯盖,将保温杯放回架子上,侧过头拿后脑勺对着西蒙,跟顾萌一起看窗外的风景。
遭到冷遇的西蒙:“……”
他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唾弃道:“爱妻狗。”
窗外暮色渐深,清新的森绿变成了郁葱葱的湿绿。
顾萌正要迷迷糊糊睡着之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吭了一声,微微坐正身体,探手在冲锋衣的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恩瑾看着他,问:“要找什么?”
顾萌摸索了一会儿,再伸出手时,手心里多了两个亮闪闪的小物件。
恩瑾看去,发现是两枚戒指。
顾萌牵起恩瑾的左手,将其中一枚戒指直接套上他的无名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另一枚套在自己手上。
他道:“上飞机前在机场买的,不是很贵,先戴着,当装饰用。”
顾萌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分享随手买的小玩意。
但是在顶上车灯的映照下,脸却渐渐地红了。
恩瑾看着套在自己手上的戒指,眸色渐深。
他了解顾萌,包括顾萌最微小的心思,最细腻的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潘彼得:虽然是好兄弟,但已经有了情侣名。
西蒙:我恨。 恩瑾抬起顾萌的左手, 低头亲吻他的戒指。
上翘的眼尾弯了弯,低柔的声音道:“亲爱的,我们也会经历那一天, 相信我。”
见心思被知晓,顾萌红着脸, 轻轻点了下头,接着又点了一下。
夜里十点的时候,巴士沿着蜿蜒的公路来到松恩峡湾旁的一个小镇——明日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客人们都安排在一处精美的庄园里,里面有几座红墙的矮房。
顾萌他们算比较晚抵达的,房子里已经住了很多薄家和山本家的宾客。
夜深的缘故,大家都在房间内休息,因此刚来的四人都尽量低调,免得扰民。
向导分配房间的时候, 西蒙故意道:“我要跟我哥睡一间。”
恩瑾面色冷淡:“你清醒点。”
闻言,西蒙狠狠地剜了顾萌一眼, 愤愤不平。
分好钥匙后,潘彼得赶紧拉着西蒙上楼。
顾萌推着行李箱,也准备要走, 他奇怪地歪了下头,对恩瑾道:“为什么每次你招惹了西蒙, 他最后都看我不爽?”
恩瑾看得比较明白,跟在顾萌身后,道:“可能是因为你抢走了他哥哥吧。”
“……”
顾萌正要说些什么,木窗外绕过两束黄色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