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愣了一下，看向夜玄。
夜玄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像是鱼脑子能编出来的，便拿一张纸让鲨鱼照着那阵法画出来。
鲨鱼认真画了半晌，拿给夜玄。
夜玄认真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想念鱼翅的味道：“你这两个鱼鳍果然就是摆设没什么用的吧？不用拿来煲汤啊！”
鲨鱼回想当年，满眼沧桑：“想当初，曾经有一个学习画画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
夜玄面无表情地把手里乱七八糟的线条撕碎，接上鲨鱼的话：“你没有珍惜。”
鲨鱼：“不是啊，我珍惜了，所以成了抽象派画家啊。”
夜玄：“……”老子能让你整条鱼变成抽象画你信不信？信不信？，
小弟没文化，个个不靠谱，夜玄深感在魔族中普及义务教育刻不容缓，毕竟像自己这样天资聪颖一学就会什么都会的魔头仅此一个，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老婆，你来吧！”反正老婆沾了魔血之后的样子可爱到爆，这波不亏，绝对不亏！
像老婆这样优秀的人类，哪里找的呀！
本尊打着灯笼找的呀哈哈哈！
易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夜玄，一张贵气俊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一切尽在掌握：“老公，我不想复活了。”
夜玄：“？？？”
夜玄有些忐忑地握住易北的手，轻声细语生怕惊着这只脆弱的灵魂：“北北，你怎么了？”
易北明亮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削减热度，他回握住夜玄的手，嘴角的弧度温暖而执着：“我真的不想复活了，这样不也挺好吗？”
夜玄很是委屈：“这样哪里好了？其他的我都可以替你做到，但是你爸妈弟弟，你死了他们会伤心，他们伤心你也会伤心，我不要你伤心。”
易北笑容浅了些，低声道：“他们早晚会接受的，不是还有南南吗？”
夜玄紧紧抓住易北的手急急道：“可是你会很难过，我知道的。我可以做到的，我会复活你的，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与夜玄的慌乱相比，易北反而镇定的过分，面对夜玄近乎指责的质问，他语调平常，仿佛闲话家常：“我知道你是最棒的，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夜玄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易北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可是你自己一直以来也是想要复活的……”
易北断然摇头：“我现在不想了，你不要逼我。”
夜玄不可置信的看着易北，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神色渐渐柔软起来：“北北，如果你是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是魔尊，我是不死的，只要不死，无论多凶险的境地我都能挺过来。你不要瞎操心啊北北，你不了解魔族不了解我的能……”
易北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夜玄，在夜玄越来越急的声音中道：“可是天帝人皇，不是都消失了么？”
夜玄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挤成一团。
“那个……”鲨鱼弱弱的举起鱼鳍。
“天帝人皇都可以消失，魔尊有什么不可以呢？”易北看着夜玄的眼睛柔声道，像是在劝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自从知道天帝人皇不知所踪之后，我就觉得你如今大半魔气离身，魔核不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反正还有灵魂在这里，有你在这里，肉身在不在，有什么所谓呢？”
夜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弱弱的鱼鳍微微的晃了晃，“hello？can you hear me？”
易大少爷抬眉一笑，洒脱英气：“我还没爱上别人，不盼你早死，你自己也别找死，否则我年纪轻轻做了寡夫，保不准过几年就喜欢上了什么小鲜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吧，就是看脸，万一遇到一个比你好看的，移情别恋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到那个时候你再死吧。”
夜玄急忙道：“你对谁移情别恋，我就弄死谁！”
易北：“我要喜欢上谁，我看你敢弄死他！”
夜玄：“……”小三还没找到，对糟糠之夫就这个态度了？！这个渣得会不会太彻底了一些？
“那个……”鱼鳍晃得幅度更大一些，“大哥大嫂？魔尊魔后？喂喂喂……”
夜玄抄起手边鱼叉向鲨鱼丢去，把晃动的鱼鳍砸了下去。鱼鳍艰难的举出一点翅尖露出画面，又颤巍巍的落了回去。
“我只想说，这个契约有一个规避凶险的办法，”鲨鱼趴在地毯上嘤嘤嘤，“魔尊的魔后能够借用魔尊的力量，能够享用魔尊的寿命，能够在魔尊的庇护下夺取人类的躯体，你们就假装这个身体不是魔后的，把他夺过来不就完了嘤嘤嘤！”
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