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普通游客殷千翎的泡泡吹破了,黏在了他呆滞的脸上。
银蛇回头一看,只见天仙一样般配的会长与副会长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的神情清冷,姿态矜持,如高岭之花凛然不容侵犯,一进门便生动形象地诠释了蓬荜生辉四字,美貌的光辉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求求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白·高岭之花·渐潇在心中流泪握拳,虽然本人有着丰富的大荧幕女装经验以及装甲车一般厚的脸皮,但是这种久违的羞耻感是什么!
陆之穹捂住了鼻子,问旁边的殷千翎,“唔,我没流鼻血吧?”
“瞧你这狗样,”殷千翎斜睨了他一眼,“丢人。”
“现在我发现了,”陆之穹小声说,“我不是异性恋也不是同性恋,我是白性恋。”
白渐潇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局促不安地撩了撩假发,向陆之穹频频递眼神,满脸写着:“现在怎么办?”
陆之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尹橙向他做了个口型:“静观其变。”
白渐潇便乖乖站在阿莫尔身后,装聋作哑,看看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银蛇也终于解脱,快步走到阿莫尔跟前,“会长,你终于来了。”
阿莫尔环视一眼会客厅,陆之穹和殷千翎坐在左手边,纯钧和承影坐在右手边,主位空着。尽管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却不妨碍他的镇定自若,“有谁能为我讲一下情况吗?”
还是纯钧开口,把他们此番用意娓娓道来。阿莫尔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伸出手来:“很久不见,纯钧大人。”
“您依然让人印象深刻。”纯钧露出了不相上下的虚与委蛇的微笑。
两人虚虚地拥抱了一下便分开了,阿莫尔朝前走两步,向尹橙点了点头,“恭喜您,承影大人。”
尹橙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您看起来刚刚挣脱了束缚,不是吗?”阿莫尔微笑道。
尹橙皱起眉头,没有答话。阿莫尔拥有的这种能力,为所有讳莫如深者深深忌惮。
阿莫尔走向陆之穹,深深凝望,“我死后,世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果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你。你的心为什么不像过去一样完全对我展开了?”
“你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陆之穹直截了当地说,“你只是招魂召唤出来的一个投影而已。”
“是吗?”阿莫尔笑了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所有过去认识我的人都参与了招魂仪式,他们的回忆构成了现在的我,但是我还不完整,因为我缺少最重要的一部分——你的记忆。”
“如果你得到了我关于你的记忆,”陆之穹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怕你下一秒就会自杀。”
阿莫尔心中惊讶,但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像一个身体被挖掉一块的空心人,极度渴望着从陆之穹那里拿到自己缺失的部分。但他并不会喜形于色,他很清楚该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渐潇看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越靠越近,阿莫尔几乎靠到了陆之穹的身上,陆之穹却根本没有回避的样子。果然有猫腻,白渐潇的眼神像块砂皮一样恨不得在他身上搓出火。
白渐潇正走神,那个靛蓝卷发的男人突然靠过来,鼻尖在他的脖颈上嗅了嗅,“我喜欢你的味道。”
什么情况?白渐潇一惊,皮肤触到了他发梢的小卷,只觉得柔软至极,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就像之前他抱着的那只野猫一样,手感好得不得了。
陆之穹沉不住气地叫道:“唐渊!”
果然是他!白渐潇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就是他派出了殇猎,使用了招魂,就是他让陆之穹都感到棘手。但总觉得,也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变态嘛……
唐渊没有抬头,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道:“留下来吧,加入我们Amor。”
“容我拒绝。”白渐潇想也不想就回绝。
“你不好奇吗?”唐渊金色的竖瞳凝视着他,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陆之穹不会告诉你的事,在这里都能找到答案。”
“不需要,我会等他主动告诉我。”白渐潇岿然不动。不得不说唐渊一句话就正中他的红心,他现在的确对一切秘密都好奇得要死,只是第一印象已经坏到谷底,他是很难对这个组织产生好感了。
“等一等,”纯钧插话道,“关于萧见白的归属问题,剑阁可是先来的,你们Amor这样插手,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呢?”
“放屁,我才是第一个,”殷千翎叫嚣道,“老陆早就把人许配给我们狩天了!要不是你和承影一起耍赖,萧见白早就是我们狩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