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您,撕开卷轴,如果病人好一点,您再来找我。”
从墨绿色的斗篷底下拿出卷轴,没有让跟在身后的玩家发现,见这位夫人犹豫着拿走后,薛茗露出一个笑来。
薛茗没有想要进入房间,她已经确认这家有传染病人,所以不会进去增加自己的风险。
“对了,使用之后,把剩下的东西烧掉。”
治疗卷轴卖出去不少,薛茗不确定那些玩家会不会认出来。
“您可以去试一试,我就在这里等着您。”
薛茗看着屋内的那一双皮鞋,那正是男士的皮鞋。
当然,也有可能是死亡没多久的男主人的鞋子,可这位夫人的态度让她决定赌一赌。
薛茗松开手,门被关上,那位夫人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她想着刚刚那位小姑娘,又想了想楼上自己的女婿和女儿。
薛茗猜的不错,不单单是她的女婿,现在就连她的女儿……
没用的,根本没用的,这种病,她其实知道是什么。这位夫人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场瘟疫。
当时,他们就是从疫区跑出来的,而她的丈夫也是疫区的医生。死了很多人,非常非常多的人,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那些患病的人。
出于害怕,罗伯特医生带着自己的妻女逃走了。好不容易能够活下来,那瘟疫也几乎被他们遗忘,当然,只是遗忘而已。
当神父把医生聚集到了城外的教堂,看到那些病人的时候,她的丈夫几乎是第一时间回忆起了那场噩梦。可他这一次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留下来了。
他已经老了,妻子,孩子都在城内,跑也跑不动了。并且当年临阵脱逃,那些失去的病人一直在他的梦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救救他。
罗伯特医生让妻子带着女儿和女婿赶紧离开。但当时女婿和女儿不在城内,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罗伯特医生已经死了。
由于他死的崇高,所以神父特意在教堂为他举行了葬礼。
葬礼过后,不等他们收拾东西离开,葬礼当晚女婿身上就有了那些肮脏的东西,甚至女儿也.....
这位夫人脚步凌乱,她走到楼上,看到呼吸急促的女儿和不断咳嗽的女婿,又想了到了楼下那个女孩子。
天啊,他们都已经逃过了那场浩劫,为什么,为什么.....
薛茗没有干等着,而是在附近走了一圈,那位夫人一定会用那卷轴,但什么时候用,可能需要挣扎好一会儿了。
这附近的地势比较高,所以地面也很干爽,四周人也很少,因此薛茗倒是大胆的走了一圈。
忽然,一股浓郁的恶臭袭来,几乎让薛茗差点晕倒,她站在原地缓了缓,这才抬头。
一处古旧的,到处都是污水和秽物的小巷子让薛茗浑身发冷。再仔细一看,无数密密麻麻的尸体倒在巷子内,他们在蠕动,在挣扎。
紫红色的痕迹爬满了他们全身,脓包和溃烂全身都是。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有无数人在哀嚎,尖叫,这种哀嚎尖叫其他人都听不到,只有薛茗本人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一切。
无数老鼠密密麻麻的的从巷子深处涌出来,它们看到薛茗,毫不犹豫的冲着薛茗尖利吱吱叫。
它们是死亡,是疾病,是恶魔本身,是一切污秽的源头。
“小姑娘!”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薛茗猛然回过神,再一看,自己的鼻尖已经顶到了散发着霉味的墙壁上。至于所谓的散发着臭味的小巷子,那些密密麻麻的老鼠,那些尖叫和哀嚎,全都不见了。
刚刚她是......
薛茗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自己刚刚是被控制住了吗?这种精神控制,甚至都让人提起不出一丝反抗的余地来。
没有花团锦簇的遮掩,只有□□裸的恶意,甚至这种恶,你完全没有办法抵抗。也来不及抵抗。
“小姑娘。”
刚刚的声音又叫了一声,薛茗这才劫后余惊的回头,也就是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