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躺在床上。
房间里并不算黑,因为柜门的侧边有一盏夜灯,顾潮在一点点暗淡的橙光里看边随优越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张口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意识。
“随哥。”
边随睁开眼睛,没说话。
“明天圣诞节,一起过吗?”
顾潮的声音小小的,像在确认着什么。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特地留下来,想陪我过圣诞节?”但又害怕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毕竟是他选择了离开,他亏欠这个人很多。边随说什么都很正常,他没有资格失望。
顾潮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听见边随略微有点哑的声音,
“我们是分手了吗?”
他的声音在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沉静和单薄:
“你一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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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找过你。”
边随没等他回应, 先说:“那时候你不接电话, 也不回信息,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人,然后就去了趟北京。”
顾潮一句话卡在喉咙。
“文叔告诉我你出国了,我不相信,还以为你是被你妈妈强行带走的, 还求他去调了机场监控。”
边随说:“挺傻的吧。”
“对不起。”
顾潮声音有点哽。
他是自己走的, 因为之前在屠崽场比赛的时候办过签证, 所以直接飞到了德国。
那时候他只想离开家离开顾曲玫,多呆一分钟都觉得受不了, 所以晚上一张机票买完,什么也没带,只有卡里打职业一年攒下的钱,就直接上了飞机。
边随顿了一下, 说:“后来郑仁心一直跟我说,你不会再回来了, 这就是分手,你不要我了。”
顾潮喉间有点紧:“我...”
“但是你每个月都会给那张卡里打钱。”
“两年一共打了23次,一般都是中午打,最开始的时候经常会迟几天, 我总害怕你是不想要了, 不会再打了。”
“后来迟的少了,就是有时候会少一点,偶尔有几次少的很多, 我总会想,你是不是过的不好。”
边随说的很坦然:“我查过打款银行地址,但一直没敢来。”
至于为什么不敢,也许是害怕听到顾潮亲口跟他说些什么,他总觉得只要让顾潮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他总会回到自己身边。
“我还听你郑哥的,上网找了个情感专家,专家说我这是在逃避,应该理智一点,直接杀过来找你问清楚,图个痛快。”
边随说着这些很丢脸的事情,并不怕顾潮笑话他,
“但是我做不到。”
他知道顾潮很犟,做事很少瞻前顾后,也不会反悔。
既然选择了一个人出国,一定是有想走的路,即使自己来了,多半也是一个不欢而散的结果。
比起碰的头破血流,他宁愿守着一个月一条的打款短信慢慢等。
心里痛快又能怎样。
他想要的不是痛快。
“因为看到你去比赛了,还看到你的ID,我想你要是一点不挂念我,就不会去,也不会用这个ID。”
边随自嘲说:“就这样还得把你堵在银行,趁着打钱的时候才敢来。是不是挺怂的?”
顾潮没说话,他觉得自己烂透了。
很多话厚重的一团,堵在嗓子眼,连呼吸都觉得生疼,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