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里的味道,太重了……”顾令皱了眉头,凝神了一刻,才把刀刃拔出,再呆下去,他只怕也会失控。
江玨要紧了牙关,刀刃一下子拔出,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瞬间喷出,没有了刀子的阻隔,空气中味道更重。是因为刀子割破了那个多出来的器官,信息素外泄,所以欲望才会这么来势汹汹。
顾令只觉得自己已经辨不清方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先止血,他拿出药喂了江玨,又用着止血喷雾,胡乱喷着。
“呃……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江玨闭着眼睛,浑身战栗着,冷汗不停地流着,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身体不自由主蜷缩着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接近死亡。
心跳得快要失速,顾令草草地包扎了伤口,伸出手,把枪口按在手心里,他准备如果等下控制不住自己,就往手心里打上一枪。
江玨这时却忽然火上浇油地拉住了他,断断续续地低吟着,“我想……我想要……”
顾令的头上冒了冷汗,“江玨,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是真的,快要死了。”江玨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出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在伤药的作用下在快速愈合,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比那磨人的疾病还要让他难受。他难受得喘不过起来,心跳加快,血流加速,并紧了双腿也无济于事,仿佛困在高潮之中无法抽离出去。身体里面好疼,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绞着,牵动着每一根神经。
顾令再也受不住,一把推开了他,他大口地呼吸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江玨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地上,他侧头咳了几声,然后就呛出了一口血,眼角被呛出了生理性的泪,长发则是完全散落开来,挣扎之中,他的衣服已经不整,于衣领下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看他难受,顾令犹豫了一瞬,又蹲下来扶住了他。
就是这一瞬,江玨用所有的力气拉住了顾令,像是藤蔓纠缠而上,又像是即将溺亡的人不肯放开拉着的稻草,他的眼角是红的,脸色却白至透明,嘴角沾着血,狼狈到了极点,却也魅惑到了极点,他的指尖颤抖着,上面全是沾满了信息素的血液,他就用那双手拉住了顾令。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剧痛,迷茫,却又透着一丝晴明,然后他吻上了顾令的唇,那是带有血腥味道的吻,疯狂,侵占的吻,足以吞噬人的所有理智。
体内的那个器官被弄伤,绞痛着,痉挛着,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江玨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到了发情期的野兽,又像是蜂族期盼着交尾,他的身体开始分泌着粘液,急不可耐。人类才需要爱情,作为低级动物,只需要保留本能。
顾令把他搂在了怀里,感觉自己整个被那些信息素所包裹。挣扎已经无用了。他们分不清是在系统内还是系统外,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他们自己也不存在了。
顾令托住了江玨的腰,一件一件剥开他的作战服,露出冰冷而光洁的皮肤。他终于没再克制自己,轻轻闭上了眼睛。纠缠,缠绵,欲望像是黑洞将两人吞没,星空之中所有的星就被那个巨大的黑洞所吸着,星辰偏移了方向,化作一颗颗的流星。
陨落。 顾令再次清醒的时候, 头顶是昏暗的灯, 四周围是沉静的空气, 他们还在第二道门外。他抬起手环看了下,他们大概睡了六个小时左右, 江玨此时还依在他的怀里睡着。长长的头发散落, 盖在他的肩头。
顾令看着他熟睡的侧颜, 心里一动, 又怕他着凉, 轻轻帮他拉了衣服。这里的温度是恒定的, 但是稍微偏低, 大约在二十度左右。
感觉到了顾令动了, 江玨也微微颤抖了额头, 轻轻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向顾令。
“好些了吗?”顾令问道。
江玨:“嗯……没事了……”
顾令蹭了蹭他的头发, 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散去。在系统内, 伤药和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随着伤口逐渐愈合, 他们已经摆脱了难耐的困境。
失速的心跳已经回复正常,江玨伸出手去拉住顾令, 却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他们似乎搭建了某种关系。可是具体的, 他也说不出来。那是存在于他异能之中的本能, 像是蜂王连通了与他□□的雄峰, 通过了那些神经与激素的交流, 存在于骨血之中, 他们的关系似乎是更为紧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