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眨眨眼,一副“这个问题我没法跟你说”的表情。惊喜嘛,自然是要不知道才会又惊又喜。
慕墟挑了一下眉,没再追问,只把梧桐果放到她怀里。
“带你去个地方。”他行动力强悍,拉着白璃去了另一端的灵悟峰。
脚踏实地踩在灵悟峰后山禁地,白璃才将将醒过神:“这是什么地方?”
慕墟:“这里面有修真界最后一株神木梧桐。”
白璃听的云里雾里,“梧桐?”
这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想用这颗树重新给她造一个树屋吧?
慕墟挑眉笑了一下:“进去就知道了。”
白璃:这只龙难道不知道话说一半,真的很欠揍啊。
她手里那枚梧桐果实发出耀眼的绿光,温和地冲散禁地前那一层瘴气。梧桐果实作引,最外层的杀阵毫无障碍地跨了过去。
白璃懵得很,一直走到大阵中心。她仍可畅通无阻地朝前走,但同行的男人被几道灵光化成的藤蔓拦住了去路。
这股木系灵气不强硬,却也半步不愿妥协。
慕墟眯起眼,没再坚持退出去。
“我等你出来。”
白璃心跳如擂鼓,勉强点了一下头。
直到走到这里,她才感觉到那股特殊的吸引力竟和当初在血沼边一模一样。
她捧着那颗散着荧荧绿光梧桐果,走向最后一重护心大阵。脚下大地却忽然空了一块,一股陌生的灵气凝成一股绳,想将她拉进另一重空间内。
——温和但又不容拒绝。
“……少主。”
那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渺远仿佛从远方跋涉而来。
白璃站稳,谨慎地扫了一圈周围环境。
这是一片枯黄的绿草地,生机同颜色一般缓缓流逝。
绒草间唯一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下,等候她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白发仙人。
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等了您许多年。”他这样说。
心脏有股被温水浸没的酸胀感。
他身上那股灵气很熟悉,连声音都很熟悉,似乎在她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
白璃挺直背脊,抬头时眼底一脉静水深流,却犹有几分茫然:“实话实话,我并不知道同前辈有何瓜葛,更不知道您口中的少主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着实困惑了她太久太久。
从风玺一众兽人镇守血沼,白泽秘境里奇怪的冥魔痕迹,再到族长爷爷身死魂消,总有一重又一重阴谋绕着小小的雀灵部落不放。
这一切阴谋的源头,似乎总和她有关。
仅仅是天道不佑么?
白璃不这么觉得。
这一刻,她竟有种终于得以解惑的坦然。
“老朽名唤童秋,是少主父母的旧部。而您,是咱们翼族唯一的继承人。”他顶着那张稚嫩的正太脸说起老气横秋的话,意外地没有违和感。
白璃:……?
我是不是又漏了好几段剧情,剧本怎么说变就变了。现在的女炮灰,都开始有牛逼哄哄的家世了?
白璃抓紧重点,不动声色问:“翼族?现如今修真界可没有这个说法了。”
童秋长叹一声:“竟不知外头的世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白璃挠了挠脑壳,这话我没法接。
童秋笑了一下,那笑容慈蔼得活像长辈盯孩子。他手指一晃,巨大的梧桐树上垂下一根枝条,团成足以容纳七八个她那么大的梧桐叶,轻轻送了过来。
“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白璃压着那片梧桐叶,问道。
童秋:“我无权评议主上,但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王与王后。”
白璃:……
听上去像狂热粉丝发言。
如此没营养的寒暄了几个来回,她差不多搞清楚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