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摩:“……”
这艘船自从我想出来以来,还没有过这种声音呢,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是……
王摩想了想,然后想起了一个词,对讲机。
对了,好像是对讲机的声音啊,王摩好奇地钻进了小破船里,还真的就从驾驶室的控制台上摸到了一个对讲机。
“喂喂”王摩说。
“是我。”对讲机的另外一端,传来了荀应那因为电流而略显陌生的低沉的男声,听上去有着另外一种的魅力。
王摩:“……”
“你也在我的脑洞里吗”王摩说。
“嗯,我在你对面的星球上,你看得见我吗”荀应承认了,又问王摩道。
王摩:“……”
你当我的眼睛是天文望远镜吗王摩心想,然后打了个指响,一架天文望远镜就凭空出现了。
他扒在上面四下里踅摸了一下,然后果然看到了荀应在他对面的一颗星球上面,闲闲地席地而坐,一派闲散潇洒的风度,地上甚至还铺着一块华贵的手工地毯,上面摆着烧制得很漂亮的小酒壶和盅子,看上去非常会享受生活的样子了,与他在这里干巴巴的坐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身边也有一台天文望远镜。
“你怎么来了还没睡吗”王摩说。
“睡不着,就想来你这里转转。”荀应说。
“你睡不着,干嘛不来找我”王摩随口说道。
“那你干嘛不来找我”荀应反问道。
王摩:“……”
这小子还会挑理的,王摩在心里吐了个槽儿。
“这不是反正也见着了吗。”王摩倒也不怎么想跟荀应打这个机锋,于是干脆这么说了句。
这不算是一句敷衍的话,倒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随意说出来的、不见外的老实话。
他们虽然刚刚确定了关系,倒像是已经在一起过了一辈子似的。
这种无法解释的亲密感,让王摩和荀应都在心里一动。
“你现在过来吧。”王摩说。
他的话听起来,比起请求,更像是命令,因为是一句干净利落的祈使句,而且语气也不像是没有交往之前的那么软,却也没有强硬到了听起来让人觉得有被冒犯到的地步,反而会觉得挺有主心骨儿的。
“那你干嘛不过来”荀应反问道。
“你不想来我的心里吗“王摩说。
“我一直在对面坐着,就是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你的心跳。”荀应笑道。
王摩:“……”
他在跟我说情话吗王摩心想。
虽然都是毛头小伙子谈恋爱,可是对方却是个疑似从猴儿的时候就开始是毛头小伙子的毛头小伙子,要真是较起真儿来,王摩可就不是荀应的对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无法阻止自己因为听了情话而脸红心跳的反应,紧接着,王摩就觉得,自己药丸。
因为他落座的这颗星球上,随着他的心跳,也跟着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然后,地震了。
王摩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下面的粉红色地表,地表在他的视线的注视之下,裂了,裂了,裂了……
第233章
过了一会儿,荀应驾驶着自己的小船从对面的星球上飞了过来, 找到了被天塌地陷埋了起来的王摩, 把他挖了出来。
王摩:“……”
王摩宛如一只电钻头的柴犬一样地晃动着毛绒绒的小脑袋, 抖掉了自己宛如一层兵马俑一般的颜色的灰头土脸的外壳儿。
“以后在这颗星球上暂时不要撩了。”王摩正色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荀应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全球心动了,尤其是在对面,看得更加清楚。
一整颗星球都在剧烈地跳动着, 有了生命一般,那不规则的悸动, 带着甚至令人感到恐怖的震撼, 美妙,和庄严。
见识过一次就够了, 他可不想让王摩再被自己的心脏埋起来。
——
新春临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当然荀应家里也是这样。
事实上荀应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写春联儿。
王摩因为没什么事儿, 于是被荀应抓到了书房里,拜托他帮自己研墨, 颇有些蓝袖添香的即视感。
王摩磨着墨, 虽然只是机械性的动作,但是因为跟荀应呆在一起,倒是也不觉得如何闷。
多活动一下手腕也好,反正以后肯定派得上用场,王摩心想, 于是就磨得更加起劲儿了。
荀应在写字的间隙, 就看到王摩宛如一个工具人一般, 在哪里不知疲倦地磨着墨,虽然墨越来越多,但是他那方价值连城的古砚台,也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薄了似的。
当然荀应不是那种心疼东西的人,他主要是心疼王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