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把那铁剪烧了又烧,始终不说烧好,冯彧急了,又问他:“周大师,怎么样了?您再别把那剪刀烧坏了。”
“闭嘴!这铁剪烧多长时间,我心中有数。”说完,他又看着薛纱纱。
薛纱纱等得煎熬,索性对周玄道:“周大师,可以开始了。”
周玄皱眉:“你真想好了?”
薛纱纱坚定地点点头。
“真想好了?”周玄又问。
薛纱纱再次点头。
周玄想想,又问:“真想好……”
“薛纱纱,我们开始吧。”冯彧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捞起她,“去桌上趴好了,我给你断尾。”
薛纱纱想了想,什么也没说,乖乖趴在了桌边,顺手在嘴里塞上一块粗布,免得等会儿断尾疼得咬断舌头。
“周大师,我来吧,”冯彧见周玄拿着铁剪起身,又过去找他要剪刀,“我给她断尾。”
“一边待着去!”周玄不耐烦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这才走到薛纱纱身后。
冯彧刚要伸手撩起她的尾巴,就被周玄用铁剪险些烫了手,这下,他再不敢动她了。
“薛族长,”周玄皱着眉极为难道,“你把你的尾巴翘起来些。”
薛纱纱一下子把尾巴翘到最高。
“我会把你的尾巴从根处断了,尽量快点,让你少受点苦。”周玄道。
“嗯。”薛纱纱应了一声。
接着,周玄便手持大剪,慢慢将剪刀的两瓣刀刃间的空隙对准薛纱纱的尾根,手略微颤抖,而后他慢慢地推着剪刀,一下把剪刀刃范围缩小,一下扩大,虚空试着剪刀。
“您倒是剪啊!”冯彧急了。
薛纱纱趴在桌上,两手捏拳。
周玄擦擦额上的汗,这才道:“那我剪了。”
这一下,他下定决心,握着剪刀的手,一下子将那剪柄快速合拢,将锋利的两瓣剪刀刃夹落下去。
当当当。就在这时,周玄的大门被人敲响。
一瞬间,周玄停下手中动作,剪刀刃将将挨到薛纱纱的尾巴毛,就被迫停下。
当当当。又是一阵敲门声。
周玄连忙放下剪刀,低声让薛纱纱先站起来藏好,又使出灵力暂时藏住自己的尾巴,随后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个着银白色长袍的男人立在门口,开口便道:“先生叨扰了,我是来寻周筑修周大师的,这里的村人说见他往这里走了,请问,您见过他吗……”
男人刚说完话,就愣住了。
薛纱纱的目光穿过背对她的周玄,落在那男人身上时,也愣住了。
“纱纱?”阳澈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叫了声。
薛纱纱看到阳澈,顿时浑身颤抖。
“夫君……”她双脚不听使唤地跑出去,尽力憋住自己身后的尾巴,朝门外跑了出去,一下子抱住了他。
薛纱纱一直伏在阳澈怀里,紧紧抱着他,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
“你怎么在这?”阳澈轻轻摸着她的脑袋问。
“我有点事……”薛纱纱声音有点哽咽,说话时带着些沙哑,“夫君你这两天都在哪儿?”
“我也……有点事。”阳澈想想道,自从昨天处理了温平渺之后,从温平渺体内取出灵蕴石就被那些温平渺杀过的人的恶灵缠住了,他用尽灵力安抚了上百条恶灵,给他们道歉,又渡他们往生轮回,忙完这一切后,打完恶鬼的后遗症就涌上来,他直接晕过去了。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醒来,一醒来,连忙就去找薛纱纱,半路想跟她联系,这才发现银镯裂了坏了。
阳澈没多向薛纱纱解释,又抬头朝周玄的屋内望去,周玄一下子感知到来人身体中强大的灵蕴,判断他应当是个高阶修士,便连忙藏着尾巴躲在屋内,又把冯彧一脚踢出来,砰一声关上门:
“老夫没见过周筑修!”
他说完这句,就算是和外面的事彻底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