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需要见他一面。”她眼神中充满恳切。
周玄拗不过薛纱纱,终于叫她藏好尾巴,带她来见周筑修了。
走在路上时,周玄才问起自己一直的疑惑:“薛族长,之前和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穿银衫的那个修士,您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当时在窗户边看,他好像要杀您?”
薛纱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看她不愿说的模样,周玄也就不问了。
到了周筑修住处,薛纱纱抬头往上一看,就见那果真是一座架在树上的木屋。
“他虽然是个建筑大师吧,但这房子是我给他修的,”周玄自豪道,“主要是他这人极其讨厌别人打扰,我是专门研究机关暗门的,就给他做了个别人拿着钥匙都解不开锁的机关屋。”
薛纱纱转头:“您不是研究那些小木盒……”
“害,薛族长小瞧我了,”周玄笑道,“我也就在别人面前那么谦虚一下,论起来,这天底下,机关制锁之道,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哦。”薛纱纱点点头。
周玄:……
薛纱纱又感谢了他,就往周筑修的木屋走去了。
“薛姑娘我给我表哥传过信儿了,你只管敲门就行,他在里面。”周玄低声嘱咐完,这才离开。
薛纱纱爬上树上的木屋,在门上轻轻一叩,果然,有人来开门了。
是个胡子花白的精瘦老人。
“周大师好,我是……”
“进来说。”周筑修只道。
薛纱纱走近周筑修的房屋,没在满墙的楼院图稿上多做停留,便马上问:“是这样,周大师建在东边那处草地上的白色楼院,我想打听一下。”
周筑修摇摇手:“那东西是我给别人做的,不卖。”
“我不是这意思,”薛纱纱道,“我是想问问您,您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托您做的吗?”
周筑修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刚无精打采的神色突然精神几分,看着她:“你是……”
“我是灵墟主家三少爷宋阳澈的妻子,我叫薛纱纱。”薛纱纱正式道。
周筑修抬眼看了她一阵。
薛纱纱也紧张地看着他。
周筑修突然笑了:“就是你啊!”
薛纱纱盯着他,睁大眼:“嗯?”
“那楼院就是你那缠人的丈夫托我做的,原来就是为了你啊!”周筑修又原来如此道。
薛纱纱的心像狠狠被人捏了一把。
果然是他。
周筑修又气又笑地把阳澈那天拿给他的图稿递给薛纱纱:“你自己看看,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奇怪楼院,那宋阳澈还真叫我做出来,我真是气死了我……”
薛纱纱默默盯着那黄纸上歪歪扭扭画的房子,瞬间一惊。
她记得这幅画,但她一直以为,这是她那天、那天喝醉酒以后,梦里给阳澈画的。
当这张手稿真真实实让她握在手上的时候,薛纱纱才彻底确认了:
她一直认为是梦的那晚与阳澈的对话,应当都真真实实地发生过。
阳澈他一直……什么都知道。
薛纱纱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掉泪。
他原来,真的什么都知道啊……
周筑修看她要哭,怕她的眼泪打湿图纸,忙把手稿图纸收回来:“你哭什么哭?这不是好事么,你那么无理取闹,宋阳澈还偏偏要给你做这件东西,你应当开心才是,想哭的应该是我!”
薛纱纱听到周筑修一番话,极力忍住眼泪,只道:“周大师辛苦了。”
“呵,就一句辛苦?”周筑修不满道,“就你这张图纸,不知折磨了我多久,害我日日夜夜睡不好觉,我当时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因为宋阳澈那个狗屁理由,答应给他做这玩意……”
“什么理由?”薛纱纱听到这几个字,又抬起带泪的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