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到晚了,韩焉被迫嫁人事小,到手的功勋飞了怎么办?
……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要不,我还是祝他和蛊妹子幸福?”凌玥试探着说道。
“……如果你想让肖楚天天跑到咱家门口哭,那你就这么干。”
脑海里浮现出那位赤云老怪雨带梨花的模样……凌玥打了个冷颤。
“徒儿这就动身。”她扭头就走。
她怎么会对韩师弟见死不救呢?
她不是这种人!
冬月一过,北方的雪水还未化净,南疆已草长莺飞。
在依山而建的山寨里,寨民们早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姑娘们跨着篮子,笑嘻嘻的走在田坝之间,男人们则扛着水桶,在山梯上健步如飞。
只是比起平时,今天还要更热闹一些。
毕竟,今日可是蛊王亲妹比武招亲的日子。
要说这位姑娘,在南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是因为她有个惹不起的兄长,更是因她本人那刁钻乖张的性格。
每天太阳升起,这位小姑奶奶就会带着一众蛊师小姐妹,从寨顶走到寨底,一路上欺男霸女……哦不,嘘寒问暖,除了几位成名的蛊师,上至七十岁大爷,下至乳臭未干的小鬼,都逃不过她的魔爪。
不过从今日起,她祸害的对象就从南疆一下子拓展到了中原,真是可喜可贺。
然而,在这喜大普奔的日子里,总有那么几个家伙格外不合群。
“伊久岛!”一只脚踩上了男人面前的缸沿,女孩身上的饰品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哥说你不愿意帮我打擂,为什么呀!”
这姑娘语气蛮横,长相却十分甜美,即便是略显老气的靛蓝衣衫,穿在她身上也像是春日里的山花,透着遮不住的烂漫。
被称为“伊久岛”的男人坐在简陋的高脚楼里,屋子里放满了瓶瓶罐罐,时不时会有缠绕在房梁上的青蛇垂下,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不为什么,”他嘶哑的答道,“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哥说他不会下场,”女孩的眉毛打了个死结,“我自己又不能下场打,其他人守擂,要是输了怎么办?”
“蛊王那是要让你知难而退。”男人盖住了手中的瓦罐,也挡住了罐里振翅的声响,“那中原男子并非良配。”
“我不管,”女孩听完不以为意,“我就是馋他身子。”
听着如此直白的话,男人顿了一下,冷下了脸,“白叶,女孩子家家不能这么说话。
他脸上本就有一道从左往右斜下的刀疤,破坏了原本尚算俊朗的长相,此刻沉下脸,更是有几分可怖。
然而这招对白叶没用,她从小看惯了这张脸,完全不吃这套,“我又不是那些磨磨叽叽的中原女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到这话,男人的表情有了几分裂痕,“白叶,我不是南疆人,按照规矩,我不能帮你守擂。”
“谁说你不是?”白叶一听就火了,“你可是我哥最器重的蛊师,打从你跟着你娘来我们寨子,你就是我们的人,谁敢说你是外人?!”
“他们就算说了又怎么样?”男人抬手揉了揉额角。
“说了我就一个个睡过去!”姑娘一挥手,端的是豪气万千,“睡到他们服为止!”
“……你哥到底为什么一直没打断你的腿?”
“……大概是于心不忍?”白叶讪讪笑道。
忍下了给她一个头槌的冲动,伊久岛站起身来,拨开垂下来的青蛇。
方才坐着不显,站起来后,他比白叶高出了足足一个头,穿着的一身极具中原特色的短打,与这山寨格格不入。
“你跟我说实话,”男人板起脸来,“要论长相,中原那四个小子哪个都不差,那姓韩的拒绝了你,换一个便是,为什么一定得他不可?”
“依我看,姓微的就比他强。”
“哎呀呀,岛哥你哪都好,就是不懂姑娘家的心思,”白叶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那微北生生的是好,就是气质太像我哥了,我对我哥又没什么非分之想……当然了,真让我睡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