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第一遭险境,大家都没多大胃口,草草喝了点营养液应付了事。
补充好体力,便又启程赶路了。
前方的路更加难走,植物生长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尤其是那些扰人的藤蔓,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绊倒。
在这样的情况下,阮绮玉根本就顾不上收集种子了。
巨木遮云避日,光线越来越昏暗。
不得已,大家只能启动照明装置。
军训服第一个纽扣就是照明用的,强烈的灯光驱散了森林的昏暗,可寂静如影随形,只有踩踏在树叶上和风吹的声音。
阮绮玉能感觉到,巧巧紧撰着她的手手心都出汗了,十分黏腻,但她也不在意,反而是紧了紧手心,巧巧感受到她的安慰,或许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果然,慕巧原本粗/重的呼吸声轻了一些。
卞龄作为男生,自然得在前面开路,他手举着一把弯刀,手起刀落,植物路障一点一点被清除干净。
阮绮玉拉着慕巧的手走在后头,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等卞龄累了就轮流替换,饶是如此,大家的手还是磨出了几个水泡。
在这样昏暗幽静的环境下,再加精神紧绷,阮绮玉觉得这样下去,别说要呆十五天,一天都足以让人崩溃了。
为了缓解焦虑,她想了想,开口道:“巧巧,要不你唱首歌吧?”
大家都是喜爱音乐之人,这个方法再好不过了。
慕巧先是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底气不足道:“可,可以吗?小玉,我害怕。”
她家世虽不比皇亲贵胄,上流世家,但好歹也是中等偏上,从小受宠长大,家里长辈亲人无一 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今天军训所遭遇一切,都要把她吓坏了,要不是有小玉这个朋友一直在鼓励她,她可能都坚持不了这么久。
音乐是她一直不懈的追求,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慕巧嘴巴张张合合,尝试了几遍,声音不是发不出来,就是在颤抖。
她无比丧气,脸上的落寞之色一闪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阮绮玉拍拍她蔫嗒嗒的小脑袋,说:“没关系,那我先来好了。”
她唱的是一首家乡的童谣,曲调欢快,她唱歌时声音会不自觉的放软下来,好似一汪清水缓缓流淌,让人陷入无限的温柔当中。
歌声顺着微风传了很远很远,殊不知在慕巧和卞龄耳朵里是绝美的天籁,裴和裕听到后都要吓尿了。
音乐系分为两个班级,每个班级里的人数不少,分成小组后也有好十几队,自然会有相邻的方向,裴和裕恰好在三人小队的隔壁。
按理说,他们早出发一天,应该进度比阮绮玉他们要快得多才是,况且他的队伍人多,加上他有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裴和裕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哪知就过了一晚,他是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昨晚他们没那么好运,入夜熟睡之后竟受到了野兽的袭击,那一瞬间简直是地动山摇,大家硬生生被吓醒了。
两女孩那尖叫声力透耳膜,不绝于耳,他们没被野兽吓死,倒是被魔音要了半条命。
兽潮褪去以后,大家缓了很久,才敢小心翼翼冒出头。
帐篷上满是野兽的抓痕,作为装饰的那层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
现场惨不忍睹,女孩子胆小,抱在一起哭个不停。
后半夜时,竟要求男生们在她们的帐篷外边守着,她们好去休息。
裴和裕虽然也觉得他们作为男生,保护女同学是应该的,可没有帐篷作为防御,万一野兽要是杀个回马枪,他们不死也残。
好说歹说,最后以三个男生的帐篷围在外围,女孩们则在最中心,团团围住,她们才勉强同意。
早上时,她们又以睡眠不足拒绝早起赶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裴和裕追悔莫及,早知道他就不该动小心思,现在请回来了两尊大佛,送也送不走,完成作品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