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柘如今心中有大计划,又还多多少少惦记着孟瑶青的事,所以竟没发现顾长安有想说的话没说。
他问顾长安:“君去哪了?”
顾长心里沮丧,面上却不显,告诉叶柘君的位子,便沉默着回去继续办公。
这会儿魔宫的人员调动已经完成,上辈子照顾过叶柘的两个婢女,又被调到了顾长安跟前。
她们见顾长安闷闷不乐地回来,识趣地关了门退出去。
然后在门口八卦。
“大人外出办事这些天,魔君时常走神刻刻惦念,就盼着他回来,如今大人回来了,魔君怎么不高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魔君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偏偏大人一回来,话没说两句,就去找君了。”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哦~,我懂了,这要是换我,我也得吃醋啊。”
她们是这几日刚调上来的,以前他们都在不重要的位置办些杂事,如今换到了魔君跟前,规矩还没学到家。
说这样话,也不知道压着声音,让顾长安听了个清清楚楚。
顾长安心里烦。
虽然她们猜得不对,但从她们的话里也能听出,他对叶柘的思念是摆在脸上的。
“师兄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好像没看到,是不是反悔了?”
顾长想着,推开门,让那两个婢女讲八卦走远点儿,听着心烦。
两个婢女大惊失色,告罪后赶紧退开。
然后又开始讲八卦。
“我倒不觉得大人对君有心思,或许……只是没领会到魔君的心意?”
“你这就是瞎说!他之前身上全是魔君的气息,肯定和魔君有情况!至少是亲过的。”
“你说……他会不会是不情愿的呀。从没见过他主动和魔君多么亲密,反倒是君,处处替魔君担心。”
还能听见的顾长安,听见“不情愿”三个字就沉下了脸。
另一边,刚刚会面的君和叶柘同时打了个喷嚏,然后感叹魔界的天气是有些凉。
叶柘要把计划跟君提了提,君听后心中大喜,心想若是这事成了,他和时佑之间就没有大问题了。
因为思念时佑,他对叶柘说:“到时候我也回去一趟,假装是魔界的使者。至于魔界这边,我会交给信得过的心腹。”
叶柘说好,又说起私事,问君身上可带着什么剑穗。
“剑穗?”君疑惑道:“有是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这剑穗是我义父留给我的。”
叶柘有些懵。
这剑穗如果是君自己的,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剑穗竟然是他义父留给他的。
“君的义父和师尊又有什么关系?”
他还没问,君又开口:“听说前些日子您在查顾长安的身世,我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也忘了跟你说。”
“我的义父,正是顾长安的父亲。你要查他相关的事,来问我再合适不过,比去问那些宫女管事有用多了。”
“之前我也在顾长安面前提过几次,但他从来不接话,我也摸不清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什么态度,所以没跟他说。”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叶柘对君说:“那你讲讲。”
君从身上摸出一个剑穗,递给叶柘:“喏,就是这个,义父说这是他一个师弟送给他的。”
“那时顾长安母亲去世,他和顾长安被上任魔君追杀。拼死打开仙来镇的通道后,将顾长安和剑穗都托付给了我。”
顾母走了,顾父也一心求死,人界都没回就去了。
君回想了他临走前的话:
“他虽然看起来活泼淘气,喜欢热闹又爱闯祸,整日里嘻嘻哈哈的,但心里藏的事比谁都多。我拿他当亲弟弟护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对我交心。一别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希望你能够替我看一看。”
叶柘听后,觉得顾长安母亲头上有些绿。
好端端送人剑穗,保不齐有什么别的心思。
“既然以师兄弟论处,那应该是某个门派的,要查他的身份,可以查各大门派的失踪弟子。”叶柘说。
这个君倒是清楚:“义父说了,他就是凌云宗的,大概一百年前来的魔界。只是我在凌云宗十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硬是没找到他那个师弟。”
“活泼淘气,喜欢热闹又爱闯祸,整日里嘻嘻哈哈”这些形容,要找得到人才奇了怪了。
百年过去,再顽劣的子弟也会收心。
“我这次回去,听我师尊提起剑穗,想必他与这送剑穗的人认识。可与她亲近的,就掌门一个。我听常建说过,他与掌门在山下结识,还说掌门没上任前,常常溜下山,还美其名曰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