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清、仪琳等恒山派女尼,衡山派几名女弟子,忙跳下洞去,将恒山派众尼姑扶了出来,扶出几人后,里面还有,每一个都已奄奄一息。
众人忙将被囚的恒山弟子拉出,这地洞中竟藏了三十余人,再过得一两天,非尽数死在其内不可。
令狐冲想起师父下手如此狠毒,不禁为之寒心,谢风清扬道:“太师叔,这次多亏有你。”
风清扬摇手道:“你是恒山派掌门人,不必再叫我太师叔了。”
令狐冲道:“我虽已不是华山派之人,但太师叔的恩情,我始终铭记在心。况且,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太师叔何必纠结于此?”
风清扬微笑道:“你说得不错,一个称呼罢了,又不是岳不群那小子,何必拘泥不化?”
众人七手八脚的施救,仪琳、仪清等用帽子舀来山水,一一灌饮,幸好那地洞有缝隙可以通气,恒山众弟子又都练有内功,虽然已委顿不堪,尚不致有性命之忧。
见恒山派众弟子被救出,李晏这才邀战道:“风老前辈,你的剑术武功,我可是仰慕已久。在下不才,却想请教一二。”
风清扬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正派第一高手,胜过少林寺方丈和武当派掌教,武功自然是深不可测,又何必找我这老头子比武?”
李晏心想:“那是因为方证、冲虚,都被我给打败了,放眼江湖武林,东方不败已死,除了你风清扬,我还能找谁过招去?”说道:“风老前辈何必自谦?《独孤九剑》之名,威振天下,我也是习剑之人,正想领教一下。”
风清扬道:“武功再高又如何?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了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
说着抬起了头,眼光茫然,显是想起了无数旧事。
李晏心下嘀咕:“风清扬说的,便是他自己吧!”
数十年前,华山剑气二宗纷争,风清扬被气宗用计骗走江南,与一女子成亲,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剑宗已败,气宗惨胜,华山一派同门,几乎死绝。风清扬这才醒悟,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
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风清扬重回江南岳丈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风清扬伤心欲绝之下,立誓从此不再涉足江湖纷争,自此在华山思过崖上隐居,一呆便是几十年。
李晏心想:“风清扬虽然接连拒绝了我的邀战,但他既然传授了令狐冲《独孤九剑》,在数十年前,又称作剑术通神,于这比武搏斗,想来也是家常便饭。数十年来隐居华山,找不到一个可与他过招之人,难免手痒难耐。我再盛情一些,他便会同意了。”说道:“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只是一场比武切磋罢了,风前辈又为何不愿呢?” 风清扬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咱俩便比试一场,只分胜负。”
李晏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风清扬向令狐冲道:“你的剑,借给我用一用。”
令狐冲听风清扬如此说,哪有不答应之理?双手横托一柄青光闪闪、寒气森森的宝剑,说道:“太师叔,请用此剑吧。”
风清扬见那剑犹如一泓秋水,知是断金切玉的利刃,若用以与李晏交手,定可占得不少便宜,他摇手道:“这剑太利了,换一柄未开锋的剑来。”
李晏朗笑道:“风前辈,在下的随身兵器,也是一柄利剑。以利剑对利剑,大家兵器上都不吃亏,何必再寻他剑?”
风清扬道:“也罢,便依你所言。”从令狐冲手中接过那一柄宝剑,转向李晏道:“这里人数太多,施展不开,容易误伤,你我到那边山坡上的草地一战。”
李晏道:“甚好。”
两人施展轻功,并肩来到山坡上的草地。
这两人,一个是数十年前剑术通神的老前辈,一个是当今武林正派的第一高手!二者相斗,即便只是切磋武艺,不谈生死,但也是江湖武林数十年来最罕见、最精彩的一场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