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寻思:“这话实在,又非生死搏斗,靠体力取胜,那就没有必要了。若是生死关头,那倒是不用顾忌什么。”笑道:“风前辈,你这剑术通神,的确名不虚传,我每一拳、每一剑,均被你所化解。”
风清扬笑道:“这是前人功劳,遗留下这门《独孤九剑》剑法,老夫拾人牙慧,倒让你见笑了。”
众人一拥而上,令狐冲叫道:“太师叔,你们谁赢了?”
李晏道:“不分胜负。”
众人愣了一愣,又觉这个结果,实是理所当然,都是天下无敌一般的人物,想要分出胜负,哪里这么简单?
便在这时,忽听得山腰间数十只号角同时呜呜响起,跟着鼓声蓬蓬,便如是到了千军万马一般。
众人尽皆愕然。
皮鼓擂了一会,号角声又再响起。
风清扬眉头一皱,数十年来,他自困于一遇,今日遇到李晏,打得酣畅淋漓,方始尽兴。这号角声、鼓声一起,那便大大扫兴了。
他说道:“这是官兵到了么?”
李晏若有所思,说道:“华山山路险峻,官兵如何肯来?有这声势的,恐怕是魔教了。”
突然间号角声和鼓声同时止歇,七八人齐喝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任教主驾到!”这七八人都是功力十分深厚的内家高手,齐声呼喝,山谷鸣响,群山之间,回声传至,威势慑人,莫大先生、不戒和尚等都为之变色。
过了一会,叫声止歇,四下里一片寂静,有人朗声说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任教主有令:五岳剑派掌门人暨门下诸弟子听着:大伙齐赴朝阳峰石楼相会。”他朗声说了三遍,稍停片刻,又道:“十二堂正副香主,率领座下教众,清查诸峰诸谷,把守要道,不许闲杂人等胡乱行走。不奉号令者格杀勿论!”
登时便有二三十人齐声答应。
众人心下明白,那人号令清查诸峰诸谷,把守要道,是逼五岳剑派诸人非去朝阳峰会见任教主不可。
令狐冲道:“华山最高的三座山峰是东峰、南峰、西峰,尤以东西两峰最高。东峰正名叫作朝阳峰,任教主选在此峰和五岳剑派群豪相会,当有令群豪齐来朝拜之意。”
李晏心想:“任我行起复,重夺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竟将威风摆到我头上来了。两派弟子百余人,人单力孤,肯定不是日月神教这数千人的对手,总得想个办法,安全下山。唔,有了!”
当下向令狐冲、莫大先生等人道:“魔教既然来了,合数千人之力,包围华山,那咱们便一起去朝阳峰见一见,看看任我行耍个什么花样?” 任盈盈道:“五岳剑派之中,刘掌门的衡山派,那是早就退派。左冷禅、钟镇早死,嵩山派一蹶不振,也退出了五岳剑派,岳先生、天门道长和泰山派精英今天一日之中逝世,五大剑派中其实只剩下冲哥一位掌门人了。”
令狐冲道:“恒山派弟子尽都委顿不堪,衡山派弟子人数又太少,我怕……”
任盈盈道:“你怕我爹爹乘此机会,要将五岳剑派一网打尽?”
令狐冲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用他动手,五岳剑派中也已没剩下多少人了。”
李晏淡淡的道:“任我行一介武夫,却学这些溜须拍马的勾当,将自己当作了皇帝一般,实在叫人鄙夷。日月神教人多势众,那也算不得什么,咱们和他谈一谈,总能让人安全下山。”
至于这“谈一谈”,怎样谈?他就不明说了,可众人心知肚明,不施加武力威胁,任我行岂肯罢休?
任盈盈叹了口气。
风清扬说道:“功名利禄,世人总是看不破,人生百年,活一个潇洒自在,要这些虚名,又有何用?”
李晏道:“天下间俗人太多,看不破功名利禄,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们都是一介武人,求得是武功攀登高峰,他人的吹捧、仰慕,于习武之途,丝毫无用。”
风清扬道:“是啊!有刘芹在,那任我行也拿你们无法,我也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