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自从明了了本心之后,专攻拳法,但武道之途,一通百通,掌法、指法、腿法,他亦有所涉猎,精妙的招式,化在了拳掌间。
那老人越斗越惊,这真的是一个年轻人吗?他不由怀疑,便是自己苦练了数十年武功,擅长刀法,于拳脚招式,亦极熟练,为何还及不上他?
他有些怀疑自己。
“噗!”那老人忽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略略分神之际,胸口处,便中了李晏一掌,但见他变掌为拳,又是一击,内力勃发。
那老人“啊”的一声惨呼,倒飞而出,砸破了一扇木门,地面,都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土坑。
李晏身随拳动,跟了进去,提拳劈杀。
“投降了!”那老人大喊,又是一大口血液,染红了衣襟,心脏隐约有碎裂之感,剧痛无比,他连运使最后残存的些许阴寒内力,半封冻了心脏,缓慢疗伤。
李晏未听他的求饶,又在那老人的腹部,补了一拳,内力袭体,那老人痛呼,浑身经脉,就像粉碎了似的。
但李晏,留了一点力,未击破那老人丹田,他另有打算。
那老人脸色灰败,深陷在土坑里,爬不起来。
众人连忙涌了进来,不敢越过小花园,只在前店门口,探眼张望后院。
只见李晏信手旁立,胸膛剧烈起伏,额头见汗,脸色苍白,照空灯,他已收入了怀中,清宁羽衣,业已敛去了异象,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而李晏呢,宛如一个普通人,无甚出彩之处。
但众人谁也不敢忽视,只觉他光照逼人,用敬仰的眼光,望着李晏。
清惠运使内力,驱退拦路的众人,携着田芬,挤了进来。众人本欲破口大骂,一见是清惠二女,跟着李晏的人,忙不失地伸手按住了口,脸色讪然。 “大叔,你没事吧?”田芬关心的问。
李晏扯了扯嘴角,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说道:“还好。”不想她们担心,到三步外的木椅上坐下,眯缝起了眼睛。
那阳斑商号的广州分会长范老,步入房中,先向李晏一拱手,告罪道:“李少侠,此事,蔽商会绝不知情!但既发生在蔽商会,我们也不会推卸责任,视而不见。过上几日,我亲自带上礼物,上门赔罪。”
他的确是不知情。明知道李晏武功高深,又背靠同为四大道派之一的罗浮,先前还有交好的心思,怎会埋伏袭杀?
范老明白,此情此景,推卸责任,是最差的做法。所以,他话语中,既点明了阳斑商会的无辜,也是遭受波及,又提出了赔偿,李晏当可满意。毕竟,阳斑商号,不论如何,终究是闾山下属势力。
李晏轻声一笑,果然极满意,心想此老,倒是极有眼力劲。
“李少侠,此人……”范老目视土坑中的那老人,只见他脸如金纸,气色比之方才,稍好了些,但仍无法动弹。
李晏正襟危坐,暗地里运使《大日真火功》,疗治己伤,恢复三四成即可。纯阳内力,运治疗伤,颇有奇效。
眼下,他决计不会离开阳斑商号,身负重创,战力十不存一,此时回返,只会给予有心人可乘之机。
阳斑商号的颜面,绝大部分人,总要顾忌一二。
“师叔,要不杀了他?”清惠轻声问,话语中,带着一阵杀意,李晏,已是罗浮长老,还有人胆敢袭杀,不杀无以正罗浮之威!
李晏摇手道:“不忙,我问几个问题。”范老准备退出去,虽是他商会的房间,但李晏和罗浮的面子,不可忽视。
“范老,这没什么忌讳的,留下来也没关系。”李晏道,这是范老的地盘,他给足了脸面,自己也要投桃报李。
范老微微一笑,还是退了出去,吩咐阳斑商号的工作人员,驱散客人,今天暂不营业。然后侍卫们,认认真真地打扫起破碎的小花园来。没有办法,商号遇到危险,无有插手之能,打扫卫生,收拾房屋,那就要更认真,表现自己的态度。
李晏没再理会,俯视着那老人,淡淡的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