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倘若没有李晏两人,牵制了孀居女魔,以一敌二,即便是他,也觉吃力,可能会丧命于此,说起来,这是救命之恩。
所以,这一件宝兵,以酬其恩,在他看来,还有些少了,只是手中却无别物,古剑乃他随身佩剑,自不可能转赠于人,剩下的就只有一壶酒,他也拿不出手。
最后在李白的再三要求,漠北狂刀遗留的那一柄宝刀,由王三手下,负于背后。他是刀客,惯常所用的,虽是匕首,换作厚背刀,却也不显生疏。
李晏赤手空拳,打拼天下,会战江湖高手,拳套一类的宝兵,他才渴求。毕竟,他已是拥有着照空灯、清宁羽衣两件宝兵的人物。
“终归是内景高手,死后,也需给予尊重,暴尸荒野,实无必要。”李白叹道,挥掌拍出一个深坑,葬下漠北狂刀的尸首。
他再一招手,五六十米外,一截断裂的树干,飞将过来。他又信手戳点,木屑飘落,树干变作墓碑,上有几个大字:“漠北狂刀之墓”,立于坟前。
“天下间的内景高手,又少一位……”
李白唏嘘,说道:“李兄弟、王兄,我欲东去扬州,你们准备去往何处?咱们要是同路,可以一道同行。”
李晏摇摇头道:“我们要去长安城,不是同路。”
“长安?”
李白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灌一口酒,高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大踏步的去了,更不回头。 待李白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
“咱们也走吧。”
李晏说着,一马当先,步出了混乱的树林。王三拍了拍背后的宝兵,脸露喜色,紧跟着李晏。
两人行出十余里,便在一处林中,倚树而睡,次日清晨再行。
这一次,两人却就到一处市镇,购买两匹马,以作脚力,骑了慢悠悠地,赶往长安。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两人跨过山南道,至关内道,终到长安城。
长安,乃汉时故都,西周文王时,亦曾定都于此,中国历朝历代中,最强盛的王朝,如周、秦、汉、唐等,均曾定都长安。
东都洛阳,底蕴文化,比之京都长安,却是差了一筹。
“长安……”
李晏下马,手牵着缰绳,仰脸看着长安城,城墙高大,几有三四丈,寻常后天境武者,亦无法翻越得过。
城门口,人来人往,有商人,有旅客,有贩夫走卒,有江湖人士,人人排着队,一步一挪,缓慢而行,或进城,或出城。
另有一条通道,暂时无人,兵士把守,不允许百姓进出,自言乃达官贵人之通道。
李晏四下里一张,他见过后世的大都市,包括宋、元、明、清之际的大城,因神秘图腾之故,亦然有幸亲眼目睹,但初见长安,仍觉惊艳。
古时的人们,能修筑出如此大城,耗费的人力物力,实难想象!
嗒嗒!!
城门外,忽听得马蹄声响,一队人马,约二十余骑,快马加鞭,驰了过来。
“快闪开!”马上有人大喝。
一时鸡飞狗跳,道上的行人们,便即躲到路旁,目送众骑从一边无人的达官贵人通道,驶入城中。
“这么狂妄?天子脚下,纵马驰骋!”有人不忿。
“那是谁家的子弟?守城的官兵们,怎不拦阻?”有人问。
“哼,那些人中,有宗室子弟,有张相家的二公子,谁敢拦阻?不要命啦?”有人冷笑道。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了然,便不作声,顶着烈日,汗流浃背,默默地排队。
五月天气,仲夏时节,几乎快到最热的时候了。
李晏两人排在队伍的中间,晃晃悠悠,倒也不觉难受。他们两人,一个内力纯阳,一个内力阴寒,休说五六月的天气,纵是跳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亦无损伤。
李晏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就是人群中,时不时的有难闻的臭味,飘散出来,他只好封住鼻息,以毛孔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