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魔宗危害虽大,但主要的,还是那两位内景:万宗主、孀居女魔,你知道吧?”七魄真君问道,见李晏点了点头,续道:“只要杀了这两人,余下的先天境,不足为惧。”
她微微一笑,说道:“全天下各门各派的先天境,地方官府的先天境,独行散修,均可围杀魔宗余孽,不至于提心吊胆,害怕遇到万宗主或孀居女魔。魔宗人再多,遭受全天下围剿,人们又无太多后顾之忧,反而朝廷奖励丰厚,魔宗怎能不灭?就像贞观时,太宗皇帝以身为饵,引诱魔宗,玄奘法师埋伏在旁,喝毙魔宗领袖高手,以致于百年来,高宗、武周、中宗、睿宗等四朝,魔宗苟延残喘,无力兴风作浪,直到开元年间,方才死灰复燃。”
“只要成功了,就又是一百年的和平!”
七魄真君末了道:“唐皇此举,实是阳谋。魔宗不来,道佛散修,汇聚起来,他们稍不注意,便会被扫灭,最起码也要元气大伤;来了,又怎能敌咱们这些内景呢?”
李晏微一颔首,表示同意,唐皇李隆基的谋划,光明正大,由不得魔宗不入瓮。唯一的关键点,是在于天下高手,或道或佛或散修,会否听令,齐聚长安。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道佛各派,都表露出了支持的态度,包括罗浮,他传信门中,已收到了回信,长安城中,要他见机行事,事不可为,则退回岭南。岭南道内,则由元微道人、公羊勇、木松三人率队,从东至西,联合官府,扫荡一遍。
有了李晏,罗浮便不准备再遣人,奔赴长安。 七魄真君道:“我从江南道,西来长安途中,遇见了龙虎山的张通玄、茅山的司马承祯,他们就这两日,也差不多赶到长安了。”
“四大道派的高手,除了元微师兄,倒是尽汇于长安了。”李晏笑道。
那张通玄,乃唐初生人,龙虎山第十一代天师,内景高手。而司马承祯,乃茅山掌教,据闻,他是晋室司马氏的后裔,人称“白云先生”。
七魄真君认识元微道人,亦知荡魔拳圣李晏,乃罗浮第一代宿老,他在此处,参与水陆法会,元微道人,便无需北上。
“元微老道,却是好运气。”七魄真君心头有些妒忌,李晏刚从大山里出来,便应公羊勇之邀,加入罗浮。谁又料想得到,区区两年时光,他竟破入了内景?!
天下六大宗,罗浮一门双内景,却是压过了别派一头。
须知,罗浮,本就是天下第一炼丹大派,那位翁道姑,更是天下第一炼丹师,其丹药,极受世人追捧,千金难买。因此,罗浮的经济实力,本就强于其他五派,再加上最巅峰强者,罗浮一门双内景,胜于别派,眼下的长安城,已经有了“罗浮天下第一宗”的呼声。
再联想到她自己,弹尽竭虑,一心只想闾山咒术,发扬光大,奈何咒术一道,入门难,精通更难,有意修习者,实在寥寥。
《闾山基础咒术》一书,便是她所编制,力排众议,要求门下弟子,人手一本,碰见钟意之人,又非大奸大恶,便可赠予。
“闾山啊,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崛起……”七魄真君越想越是感伤。
“真君,佛门中,你知来了那些人么?”李晏问道。
“白马寺玄印和尚,要坐镇东都洛阳,大概不会西至长安。少林寺的慧安老僧,虽是内景,却已濒临大限,不一定会来。剩下的,就只有天台宗左溪玄朗、净土宗善导、华严宗贤首国师,后两位,所居寺庙,本就在长安城,定然会参加,那么,佛门六脉,就只看左溪玄朗了。”七魄真君道,至于法相宗、密宗,最强者,不过是先天境极限,可入其眼,却不会受到重视。
毕竟,内景和先天,始终是两个境界!内景,已初步踏足长生,岂是先天,可以比拟?
李晏点点头,大唐内景,他们已差不多细数完毕。
“对了,王三,你们苗疆高桥寨那凶巴巴的老太婆,没来么?”七魄真君向一旁静听的王三问道。
李晏瞧了七魄真君一眼,听她语气,和那位高桥寨的老寨主,像是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