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手捉成拳,真正的自责原来那么难受,大师兄忽慌道:“师弟,你怎么了?”
回神,感觉眼角有东西划过,直落耳旁,伸手抚去,还湿热的,是泪,莫非被三殿下传染了?为同件事自责,感同身受,莫名其妙,我震惊愣了,大师兄还等着回应。
“三殿下要我转告你……”玉兔哥哥打岔,见我回视方续道:“不必自责。”
原来三殿下早料到,我深吸口气,腹部再传来微微刺痛,顿憋住道:“抱歉,又让你们担心了。三殿下同遭封仙阵,如今可安好?”
玉兔哥哥点头道:“阵法一破,自然很快能恢复。药大概煎好了,我去给你端来。”
送走玉兔哥哥,二、三师姐飞奔而来,大师兄见状,瞬移至门口捉住她俩胳膊道:“走路一阵风,何必慌张?三殿下已说无大碍,淡定点。”
“听玉兔神君说师弟醒了,这不刚好忙完活便过来了。”三师姐尝试淡定,二师姐喘口气方道:“启安,凭什么只有你能霸占师弟?之前说好的,他就是我们的弟弟啊……”
“那你要我还是他?”
“别拿这个来压我!”
“你俩适可而止罢。”三师姐说着边笑道:“真是对欢喜冤家。”
一人一句,确实有趣,心情瞬间好大半,最后忍不住想笑出声,未料被气呛到,我速捂着伤口侧躺爬起,咳声引起他仨注意,大师兄和二师姐急速坐到床边,一抚我胸,另一抚我背助纾咳,三师姐斟水,三者为我忙忙碌碌和慌慌张张,瞬间感觉到温暖,差点感动的哭,不觉憋气喝点水,总算缓过来,他仨松口气,玉兔哥哥也端药来了。
把药一口饮尽,玉兔哥哥原想收拾,却被大师兄抢着办,二、三师姐坚持要等到我入睡方离开,但先前睡那么久,对身体不好,未料眼皮越来越重,大概玉兔哥哥在药里加了安眠药,不觉睡死了。
忽然来到熟悉又陌生地方,努力回忆一阵,是梅山,记得主人时常找那几位兄弟闲谈,而此刻,我是元神出翘了,却是穿着方化成人时的白袍。熟悉的路,自在的走,四周鸟鸣,流水声哗,却没见到梅山那几位结拜兄弟。
疑惑之际,身后有脚步和盔甲声,越来越近,回首望去,竟是主人!
我乐得奔前欲扑,未料竟是擦肩,不但摸不着,还听不见我的呼唤,主人继续向前走,无论我怎么追喊都无反应。我吸口大气,一股劲喊了“主人”,前方人终于止步,且回头。我高兴迈出一步,主人就回视前方,还继续走,自言自语道:“怪了,没人啊……”
自然听不见,因为主人不在了,且尚未轮回,八一凡年未至。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在湖边见到其中一名结拜兄弟,二人有说有笑,那兄弟乐道:“二郎神,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呀?想蹭口饭吃,还是给你家哮天犬带狗粮啊?唉?怪了,哮天犬呢?”
“它……在神殿歇着,日后无需狗粮了。”主人笑答,结拜兄弟却显哀伤道:“节哀。”
节你个头哀!我臭骂,但他们听不见,主人瞪他道:“他要化成人了。”
有人说我死,主人还怒了,熟悉的一本正经,结拜兄弟大笑拍他胳膊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既然修得人躯,确实可喜可贺,回头把他带来给我们瞧瞧?”
所谓“狗粮”,本非凡食,记得被封为哮天犬时,吃喝都出自食神之手,但对凡间完全没印象,更不知凡间的主人是谁。今儿轮回多世,方知多数看家犬都吃剩饭剩菜,成为灵宠方有特别待遇。
眼前此幕,想必是我修成人躯那日,主人果真在梅山,莫非,这又是主人的记忆?
“兄弟,二郎真君?你这是要去哪呢?”结拜兄弟显慌张,主人严肃道:“备战。”
主人的记忆怎会在我这?
结拜兄弟忽然慝笑,手聚魔气,待主人转身,居然偷袭!我虽是元神且是梦,原想赌一把救主人,未料真的能挡下,感觉全身酸麻无力弹飞一丈,仰天倒地,吐了口血,心头不知何时被刺穿。
主人一道灵光离去,我回视那位结拜兄弟,竟化成魔罗!
魔罗笑着朝我走来道:“元神出翘?别天真了,入梦杀你,轻而易举,抹不掉的牵挂只会成为你的弱点。你以为刺穿你心头的是普通剑?半夜偷袭,任谁也不会料到!”
腹部的伤还隐隐刺痛,心头添新伤,魔罗怕是要折磨我致死方甘愿,李莹真是个孽缘,没招惹还平白无故被袭击。
魔罗跨我腰间,伸手掐住我脖子,双目恨意强烈,力度慢慢加重,还笑道:“放心,本座会慢慢掐死你,不给你痛快,也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