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它说出这种气急败坏的话的时候，阮乔就知道自己戳到龙大人内心的小秘密了。
阮乔没心情和龙女继续争辩，她比较关心眼下和苏席的问题：“你让他出来我问他。”
苏席抿着唇。
阮乔说：“喊不出来？”
他说：“他已经消失了。”
阮乔：“我不信。”
苏席说：“他想要消失，就要死，死可以借助任何的形式。说到底，只是需要一个告别仪式而已。”
而她刺穿他心脏的那一刀，就是一个结束的仪式。
他用他的身体，欺骗她来接近自己。
最后，让她亲手，解决掉自己的存在。
他是因为她的离开而产生的人格，现在她回来了，他就该走了。 她最不信的, 是甜甜死了。
龙女有些不屑：人类的情感才会导致你们拥有这么多种类的心理疾病, 要是他说的是真话，另一个人格是因为你的离开而产生的, 那么那个人格一定和你很相似。
它说：就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以你为原型的人格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阮乔：……
龙女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苏席有来往，但若是真的因为她的离开而产生了温柔人格，那确实不一定就是个傻白甜。
毕竟她就不是这样的人。
乍一看是个好人, 实际上切开是黑的。
谁要是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后果一定很惨痛。
比如现在这个连身体和力量容器全都折进去的龙女。
但阮乔觉得, 以前的超凶性格也有不小的问题, 他易怒, 孤僻，难以接近……更像是缺少了甜甜的一切，像是他的另一个反面。
现在的甜甜，是消失了，还是融合了，谁也不知道。
但属于甜甜的记忆，却是一点点正在回到他的脑海里。
甜甜从一开始就设计了一切，骗另一个人格不要下线，然后在进入游戏之前, 将她的联系方式和名字留在旁边，才有了后面苏父找她来接近他。
与其说是他的父母找到了她，不如说……是甜甜要她来找到自己。
但阮乔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你都问完了, 可我还有问题。”
她说："你和弧有什么关系？"
听到她的问题，男人眼瞳微微一缩。
他的另一只手靠在墙上，身体俯向她，压低了声音：“看着我。”
阮乔：“……我没近视。”
可以不用离这么近。
苏席：“……”
龙女笑死了：龙大人真是没见过比你还难撩的人，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地欲迎还拒吗？
阮乔摸了摸跳得有些快的心脏：……闭嘴。
苏席看了她一会：“你不认识我？”
“认识，”她说。
他的眼里闪过一些光，像是期待着什么回答。
阮乔说：“你是苏席，你爸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去叫你下线吃饭。”
“……”
他说：“不是这个。”
“算了，”
苏席后退了一些，彻底放开她，眼帘落下，遮住其中的情绪。
“不记得就算了。”
他转身，朝着其他人走了过去。
修长的影子从她身上划过，最后落在地上，落在他脚下。
阮乔没等到想要回答，还愣在原地。
就走了？
龙女啧啧了几句：你怎么像是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的渣女啊。
阮乔：……
是真的不记得。
但是这话说出来，大概是有点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