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部抽在石壁上的力量,委实是太大太大,以至于是太攀周身那坚实的鳞甲,都是难以阻隔这力量反震的剧痛。
摇了摇头,太攀只觉得,自己一抽之下,竟是令自己这巢穴,都是震动了起来一般——这自然只是一个错觉。
重新的将身躯缓缓盘成一团,这个时候,太攀才是发现,自己尾部那坚实无比的鳞甲,已经是出现了一些裂纹。
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将身躯盘起,而后舒展,数十次之后,太攀才是重新的,彻底掌控住了自己的身躯。
而后,蛇尾轻轻一动,太攀的身躯之内,庞大无比的力量,便是爆发了开来,太攀的身形,已经是在刹那之间,离开了这巢穴。
……
从巢穴当中离开之后,太攀第一时间,便是回到了沼泽当中,那两人尸身的所在。
一进入那沼泽当中,太攀的心神,便是忍不住的往下一沉。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还是发生了。
沼泽当中,处处都是凌乱的痕迹。
断开的藤蔓,倾塌的灌木,乱成一团。
羽箭,刀枪所留下来的印记,随处可见。
除此之外,还有这清晰无比的腐臭的味道,四处飘散。
原先生存于这沼泽当中的水蟒,已经是化作了无数的烂肉,鳞甲被播下,蛇筋被抽走。
而那两具尸体,自然也是不见踪影。
而原先那洗身草所生长的地方,泥土也都是被扒走了一大片。
“这是报复么。”太攀的目光,越发的冰冷。
……
在太攀回到这沼泽当中的时候,山林之外的一座庄子当中,也是充满了悲哀的气氛。
陈庄。
四位壮硕的汉子,抬着木质的棺椁,围着庄子,转了整整三圈之后,才是将这棺椁停下,棺椁的面前,有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的背后,还有百十余人,站的整整齐齐。
这中年人的目光当中,满是悲恸。
“爹。”这老者的背后,有一个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皮甲的年轻人。
“去请周庄和白庄的老头子来一趟。”
“阿大,你亲自去。”
等到那棺椁,彻底的被泥土掩埋之后,这老者才是头也不回的,对着自己背后的那年轻人道。
“小六,你也去,把几位太爷,都请出来。”那年轻人离开之后,中年人继续对着其背后的一个年轻人道。
葬礼结束,萦绕于庄子四周的白幡,艾草等等,也都是被撤下来。
死人的祭奠,到此结束,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的活下去,并且获得更好。
……
殿室当中,烛火悠悠。
一个中年人,手臂上缠着黑布,端坐于主位之上,其面前,是一张长条的桌子——这本是庄内年节时候,族人聚餐用的饭桌。
在这中年人的旁边,还有着十来位形容枯槁的老者,分坐于这桌子的两侧。
这中年人,便是这庄子当中的主人,也是生活于这庄子当中的,陈氏一族的族长,陈炳。
而被太攀以庞大的力量,生生绞死的那年轻人,也正是这中年人的第二子,更是其幼子。
中年丧子的悲切,在葬礼之后,已经是被这中年人,尽数收敛了起来。
“阿云的死,谁都不愿意见到。”
“不过阿炳,你身为一庄之主,又是一族之长,当以庄中事务为重才是。”
“这庄中的大小老幼,可都指望着你呢。”烛火摇晃,良久之后,陈炳左手边的一个老者,才是转过来头,对着陈炳出声。
“太爷,我醒的。”
“这一次请几位太爷出来,也正是为了族中之事。”陈炳也是对着这老者回道,言语之间,甚是恭敬。
“你心里有数,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就放心了。”见此,围坐在桌边的老者们,都是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