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安排就好。”张白石面前的那少年道者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玉如意。
……
至于太攀,在那一滴嫣红如玉的血液,被他托举着落入那天门当中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肉身,落到了一条浩瀚无比的鲜血长河当中,血河当中,无数蛇灵的影像,被地风水火,五行日月等等裹挟着,顺流而下,而太攀,就站在这血脉长河的最下游,他的面前,是一个类似于传说当中的归墟一般的存在,血脉长河当中的一起,都是汇入到这‘归墟’当中,湮灭于无形。
血脉长河!
太攀的脑海当中,点点滴滴的信息显露出来。
他眼前的这条长河,就是独属于蛇族的血脉长河。
或者说,这条血脉长河,就是蛇族血脉传承的谱系。
蛇族当中,所有的血脉,都能沿着这血脉长河,追溯出来。
“接下来,是要顺流而上,确定自己的血脉,是血脉传承当中的那一支,那一系么?”
太攀想着,只是,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条血脉长河,心中犯难。
这血脉长河当中的波涛,汹涌无比,浪头之间的力量,浩大无比。
他感觉,自己一但是踏进了这血脉长河当中,只怕来不及等到他在这血脉长河当中往前一步,他就会被这血脉长河当中的浪头冲刷着,落到了‘归墟’当中,然后消亡。
“神庐之中当修治,玄府气管受精府,急固子精以自持,宅中有士常衣绛,
子能见之可不病,横立长尺约其上,子能守之可无恙,呼吸庐间以自偿……”犹疑之间,有渺渺的歌声响起,然后,一叶扁舟,从这血脉长河的上游处,沿着波涛而来,扁舟上,一个全身都拢在斗篷当中的人,高举着长蒿。
当这扁舟,漂到这长河之底的时候,扁舟上的那人,才是举起手中的长蒿,往河底一戳,于是这一叶扁舟,就稳稳的停在那‘归墟’之前。
这时,太攀才是发现,这扁舟上的这人,乃是一位老者,其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古老到了极点的气机。
只是感受着这气机,太攀就恍惚回到了无数万年前前一般。
“后辈,可要上船来?”那老者将船撑到太攀的面前,然后邀道。
“这血脉长河当中,很久不见有人前来了。”
“那就劳烦前辈了。”犹疑一番之后,太攀才是礼道,“前辈何人,缘何在此?”
“你这后辈,疑心倒是不小。”
“还不快给我上船来!”那老者笑骂一声,手中长蒿一卷,太攀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落到了那扁舟之上。
温润黏稠的感觉,从太攀的脚底蔓延到全身,太攀低头,才是发现,这一叶扁舟,赫然是没有底的。
“还不快给我撑船?”太攀惊疑之际,这老者已经是将手中的长蒿,塞到了太攀的手中,而这个时候,这扁舟也是陡然一摇,顺着浪头往那‘归墟’流去。
太攀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是抓住手中的长蒿往后一撑,勉强驾驭着这扁舟,远离了那‘归墟’几许,还不等太攀松口气,就是又一个浪头打来,裹挟着这扁舟往那归墟而去。
见此,太攀急急忙忙的撑着那长蒿,驾驭这这扁舟,往这血脉长河的上游而去。
这长蒿,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入手温润,但却又没有丝毫的重量,而长蒿入水之时的力量,也恰恰是卡在太攀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上。
“不错,不错!”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是到太攀的眼中,看不见了那‘归墟’的存在,太攀的身旁,那位在太攀上船之后,就安坐在一旁,拿出一卷书,一支笔写写画画的老者,才是收起纸币,赞许出生。
“真想不到,你这后辈经历,倒是有几分出奇,倒是足以廖解老夫一时无趣。”
“老夫今日心情不错,后辈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尽可问之。”这老者出声。
太攀此时,已经顾不得去纠结着老者的身份——都上了船来,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