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错开,躲避着这二十三根尾刺攻势的同时,太攀手中,也是顺手掐出一个火符来,在这荒蛮的甲壳上一拍,然后橘红的火光,在这荒蛮的甲壳上燃烧起来,数个呼吸之后,火焰熄灭,然而这荒蛮的甲壳上,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根基。
皱了皱眉,太攀五指再动,掐出一个凝光咒来,而太攀的体内,那月豪针的符文,也是微微的一颤。
于是太攀的五指间,有月光落下,凝结成七根剔透无比的毫针来。
手腕稍稍用力,七根毫针就排成一条线,朝着这荒蛮身侧第一根尾刺和身躯的节点处落下,将这节点穿透,留下一行七处小指大小的晶痕来。
这么一遭之后,太攀对于这荒蛮甲壳的承受力,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于是在又一次侧身的时候,太攀腰间的长剑,也是陡然出鞘,他体内的天地元气,一瞬之间就是覆盖上长剑的剑刃,从这荒蛮尾刺和身躯的节点处划过,将这荒蛮身上的尾刺,一口气斩三根来。
还不等太攀舒口气,这荒蛮就是在地上一滚,身躯从那个三根尾刺上滚过,然后这三根尾刺,顷刻间崩碎重新融进这荒蛮的体内,然后在原先那尾刺的地方,重新的长处三根尾刺来。
“倒是忘了这一茬!”太攀眼角抽搐了一下。
荒蛮,是纯粹的由生机所构成的生灵,其山上落下的血肉等等,只要被荒蛮一接触,便是顷刻间如河川归海一般,重新的融化到这荒蛮的体内,这即是说,寻常的兵刃造成的伤口,亦或是从这荒蛮身上斩落的一些血肉等等,若不尽快的对其做出处理,那对于这荒蛮而言,几乎不会造成什么损伤,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不外如是。
太攀虽然对这荒蛮有些了解,但第一次和这荒蛮作战,却也是难免有所疏忽,叫先前意得志满,堪称惊艳的一剑,完全付诸于流水。
只是这刹那的反思,那荒蛮的一条尾刺,就从太攀的胳膊上划过,将其胳膊上的血肉切开,露出森然的骨骼来。
剧痛之下,太攀也是重新收摄了心神,开始围绕着这荒蛮游斗,有条不紊的将这荒蛮身上的尾刺一根一根的截下来,然后以火符在那伤口处一卷,刺激着那断裂的尾刺在被这荒蛮重新吞噬之前,化作原始的生机消散于黄沙之内。
约摸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当这蛮荒身上的第十次重新生长出来,其体型也只剩下两丈余大小的时候,这荒蛮的甲壳上,才是又一个环形的印记显现出来,太攀手中的长剑,连同七根月豪针,在这印记显现的刹那,将这印记给刺破,这个时候,这荒蛮的气息,才是彻底的消散,而起两丈大小的身躯,也是飞快的发生着变化,甲壳,血肉等,一一堙灭,顷刻之后,这死去的荒蛮,就已经化作了一个两尺见方,团团圆圆,晶莹剔透,莹莹如玉的东西。
这东西,其名为肉实,便是荒蛮被诛杀之后,其周身尚未消散的生机凝聚而成。
略一思忖,太攀手中的长剑便是落下,将面前这两尺见方的肉实,切了半尺下来,然后把其中的一半收了起来。
至于另一半——太攀信手掐了个火符,火焰在这肉实上一卷,这肉实,就是融化开来,化作琼浆玉液一半的流体,被太攀一口饮下。
充满生机的力量,从太攀的五脏当中,带着融融的暖意,往太攀的四肢百骸之间逸散开来,补益元气的同时,也是令太攀血肉骨骸当中的本源,明显的增强了一大截,甚至,太攀的天门之内,那一个只有雏形的神胎,也是律动起来,令太攀的脑海当中,莫名的涌现出一阵喜悦满足的感觉来。
“果然是好东西!”太攀犹有余味的咂了一下嘴,然后才是迅速的离开了这一方地域,往更远的地方而去。
这一头荒蛮被诛杀之后,其体内,绝大多数的生机,都是逸散开来融入到了那黄沙之下,若是不尽快离开的话,整个蛮山荒海界当中的荒蛮,很快就会被吸引到此间,将这黄沙当中的生机,给彻底的吞噬干净。
而在此地的生机被吞噬干净之后,那些被这生机引动过来的其他的荒蛮,也会重新的蛰伏起来,在这过程之间,整个蛮山荒海界中的荒蛮的分布,都会彻底的改变,和先前完全不一样,而这,也正是从来不曾有人会去试图统计这蛮山荒海界中的荒蛮分布的原因,这因为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