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墨痕显现出来的同时,那天青的火焰,便是从太攀的真元之上,飞快的蔓延到那墨痕之间,而这三昧真火对太攀的精气神的抽取,也是猛然一增。
那灰黑的墨痕,在这三昧真火的灼烧之下,就好似是正午日头下的陈露一般,被那光焰一扫,便是灰飞烟灭,不留痕迹。
在这天青的火焰燃烧之间,太攀的经络当中,氤氲的灰黑之气,逸散到这天地之间,化作一张一张的哀嚎的面孔,最后彻底的消散。
当那天青的火焰,将那灰黑的墨痕彻底焚烧干净的时候,太攀的脸上,已经是形容枯槁,流淌在他经络之间的三百六十五道真元,也是只剩下了最初的那一道,他的经络上,亦是出现了一处一处的火焰灼烧的痕迹,每当有天地元气在那灼痕处流过的时候,浸透骨髓的灼痛感,便是在太攀的周身上下蔓延开来,令太攀浑身,都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总算是解决了。”太攀忍着那剧烈无比的灼痛,枯槁的形容上,也是扯出一个难看又狰狞的哭笑来——毫不客气的说,若是他修行的不是这神胎法,而是正统的元神法,那他绝对不可能将那灰黑墨痕祛除出来。
若非是他的七魄藏于天门之内的话,那在他成就元神的刹那,那灰黑墨痕,就已经是顺着那真元,将他的元神侵染,而他也未必能够发现那灰黑墨痕的异常;而来,若非是他神胎初成,又有天门横绝,沟通内外,他这一身的血肉/精气只怕未必是能够撑得到那三昧真火将那灰黑墨痕燃烧殆尽的时候。
要知道,以他完美周天凝练出来的真元,都险些是被这三昧真火给焚烧殆尽,他毫不怀疑,当那三昧真火将他凝练出来的那最初的一缕真元都燃烧殆尽之后,自己会不会从神境之上跌落下来,然后根基崩散。
“虽然元气大伤,但根基犹在,同时还将那后患祛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太攀苦中作乐的想着,然后周身上下,又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栗。
“只是,在伤势养好之前,怕是不能和其他人动手了!”
疲惫无比的感觉,从太攀的心头弥生出来,瞬间就将太攀的理智湮灭,无数纷纷扰扰的杂念,也同时在太攀的心潮当中席卷开来,这是元神损耗过大,他的心志,已经无法镇压那些杂念的表现——好在三昧真火燃烧过后,内魔不升,外魔不如,太攀倒是不虞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但纵然如此,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是在太攀的浑身上下,弥散开来。 下一个刹那,太攀的头颅便是一低,整个人,都是软了下来,却是在这一瞬之间,就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沉眠当中,从那神胎当中逸散出来的蓬勃生机,依旧通过那天门,流淌而出,缓缓的滋养着太攀的血肉身躯,滋养着他经络内部,那无数的灼痕;他那损耗过度的精神,也是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背后一团云雾龙蛇影,也是重新变得凝实,只是,随着他本能的吞吐,他这沉眠的肉身,依旧是时不时的颤抖着。
这一睡,就是整整七天,七天之后,太攀才是重新的苏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他的状态,比起先前,才算是勉强的好了一丝。
而这个时候,太攀才是有空检查自己此时的状态,以及体会成就神境之后的改变。
“啧!”神念只是在自己的周身上下转了一圈,太攀便是忍不住的啧了一声,他此时的状态,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肉身的亏空就不说了,体内本应有的三百六十五道真元,在七日的吞吐之间,也只恢复了三道而已,至于他的脑海当中,依旧是无数的杂念横生,唯一的庆幸之处,便在于这杂念,不曾衍化做欲念妄念。
“这个样子,怕是小半年,都不可能和其他人动手,更不可能祭炼法器,演练法术神通了。”太攀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总不能,这个时候就动用那回天丹罢!”
感怀一番之后,太攀才是再度的对比着成就元神之后的不同。
与气之境相比,神之境最大的质变,自然就在于真元以及法相的存在。
真元,乃是被炼化的天地元气,沾染三魂七魄的灵性之后衍生出来的存在,和天地元气相比,真元最大的变化,就在于一个“灵”字上,真元,灵性自生,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