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气神合一,是为三昧真火。
“还真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散去了三昧真火之后,太攀才是一头冷汗的,看着那城隍庙中的方向,那城隍庙中的真相,非的是显化出元神,才能察知,但一旦显化出元神来,那城隍庙中充斥的无穷欲念,便是在顷刻之间,纠缠而上,侵蚀修行者的内心,扭曲修行者的想法——若非是有着先前化神贴的经验在前,叫太攀毫不犹豫的精气神三才合一,引动了三昧真火席卷周身的话,这无穷的欲念,只怕对太攀而言,还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是,你们或许猜到了会有元神之辈前来探查,故而摆下此局。”
“但你们绝对想不到,前来探查之人,是凝聚了三昧真火之人,而且绝对不惮于用这三昧真火。”太攀目光阴沉的,看着那城隍庙的方向。
那背后之人的出招,他已经受过了,接下来,就要看背后之人,到底作何应对了。
他毫不怀疑,这城隍庙四周,绝对有着盯梢之人——很快,在太攀的目光当中,那守在正殿门口的功德箱前的老朽庙祝,将手中的线香交给另一个年轻的庙祝,然后摇摇晃晃的,踏出了这城隍庙的大门,笔直的,往那茶摊而去,做到了太攀先前的位置上,然后,那店小二,侧耳听着这老庙祝说了些什么,在恭敬的一礼之后,又笔直的往城外而去。
“跟?”
“还是不跟?”看着那店小二的身形,太攀犹豫起来。 那老庙祝和茶摊的店小二,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安排在这里,监视这城隍庙附近动静之人,两人一内一外,便是将这城隍庙内外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一览无余。
看着那匆匆离去的店小二,太攀心中,也是有几分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上那店小二,若是跟着这店小二前去的话,黾池县中这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当中,或许是会显现出几分脉络来。
但太攀自己的实力,却是因为那七情六欲的弥散,有了三分削弱,这个时候跟上那店小二,若是和那幕后之人撞到了一起,那彼此间的胜负,实在是很难预料。
但若是不跟着那店小二,以寻找几分线索的话,那太攀这一次在城隍庙中,岂不是徒然涉险?
“不对不对。”几个呼吸之后,太攀摇了摇头,他却是在无意之间想岔了。
这黾池县中的脉络,又何必要等自己去抽丝剥茧的理顺,那幕后之人,既然将这黾池县的城隍给镇压于此,那心中忧心的,该是那些人才对。
那些人,察觉到了城隍庙中的异动以后,自然就会找上门来——而那个时候,自己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这般想着,太攀也就是打定了主意,然后从自己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往那城隍庙前的茶摊而去,然后在茶摊上现了个身形以后,便又往道宫的方向而去,最后钻进了一家医馆。
“这位先生,看病还是抓药?”看着一身道衣的太攀,医馆当中坐堂的那大夫,脸上也是露出了慎重的神色来,常言道,医道不分家,一个真道士,对于医术,自然也是颇有心得的,所谓同行是冤家,一个道士踏进医馆当中,自然会令这医馆当中的大夫,警惕不已。
“抓药。”太攀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显得沙哑而虚弱,在配合上他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活脱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言语之后,太攀也是接连不断的报了十余种的药材来,而这些药材,无一例外的,都是安神养心的种类。
“啧……”听着太攀念出来的这些药名,那坐堂大夫的脸上,满是迟疑之色。
“这位先生,这些药材,完全没有君臣王佐之分,这方子,是不是不太妥当?”
“你安心抓药便是,出了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一应费用,我不少你分毫。”
“还是说,你想要窥探我这秘方不成?”太攀冷冷的抬眼,看着这坐堂大夫的脸色,从犹疑,化作愤然,最后满脸通红。
“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却全当做驴肝肺。”愤愤然的说着,这坐堂的大夫,也是飞快的拉开一排一排的抽屉,从这些抽屉当中,抓出一味一味的药材来,称量好之后,分门别类的包起来,递给了太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