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这至古天蛇的血脉觉醒,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光是至古天蛇之下的婴蛇血脉觉醒,便是抽干了一整个天地的精粹,几乎令那天地归亡,才有所成就,那真正的至古天蛇的血脉,怕是抽干了整个天地的精粹,怕是也远远不够。”
想着自己天门当中,那一枚至古天蛇的神胎,太攀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不由得的抽搐了起来。
一刹那之间,他甚至是有了要停止孕育那一枚至古天蛇的神胎,令其血脉自然演化,能够衍化出什么样的传承,就衍化做什么样的传承算了,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在他的脑海当中停留了那么一瞬,便是被他彻底的驱散干净。
传承到至古天蛇的血脉,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蛇族有什么前辈知晓了太攀明明有机会历成为真正的至古天蛇,却又自己选择了放弃,那只怕不知是什么时候,就有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将太攀给打做齑粉了。
寒意席卷而过,将太攀脑海当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涤荡一空,然后这浩浩荡荡的黄河当中,那雷鸣般的水声,响彻与太攀的耳边,将太攀从自己的逸想之内,拉回到这现实当中,而在这真与幻的交错之间,一抹灵光,在太攀的脑海当中,陡然浮现出来,而当太攀想要抓住这一抹灵光的时候,这一抹灵光,又如同最为调皮的精灵一般,倏忽之间消散,不知道藏在了他脑海当中的,哪一个角落。
“天师府,这一局棋,也是时候收官了!”太攀一步一步的,行走于黄河之畔,这黄河之畔,天师府内部的对立,在他的引到之下,已经隐隐的浮现出来,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在这黄河之畔,留下那‘水灵清’的痕迹,将‘水灵清’的存在,给彻底的坐实,同时用这些痕迹,将天师府内部的矛盾,彻底的引爆,使其彻底的不可调和。
太攀沉下脸色,在其脚步当中,一抹嫣红,从其指尖落下,落尽那浩浩荡荡的河水当中,然后在河水当中,化做一条血色的游蛇,顺着水流消散不见。 军寨当中,太攀端坐下来的时候,他的一缕分神,也是从这道身上,落到了那一抹如游蛇一般的血迹当中——神境修士的分神,能够附着于其他修行者的身躯之上,附着在自身的分离出来的血肉之间,自然也不难。
当太攀这一缕分神落下的时候,那一抹随波逐流的游蛇,便是在顷刻之间,苏醒了过来,在黄河底下,那无边无际的幽暗当中,睁开了双眼。
本能的一个吞吐,黄河当中,浩浩荡荡的水灵之气,便是围绕着这游蛇聚拢到一起,然后化作一个透明的条状的身影来。
“半个时辰!”感受着以血肉暂时凝结而成的身躯还能够存在的时间,这长条状的身躯,便是在这河水当中轻轻的一甩尾巴,然后消散在了这黄河的最底下,而在这甩尾之间,这长条状的身影当中,那一抹嫣然的血色,也是黯淡到了彻底不可见的地步。
……
黄河的两侧,是四通八达的暗流,无数的暗流,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黄河沿岸,乃至于整个帝国的疆域,都囊括于其间。
这些暗流,每一条暗流,都勾连了黄河与四渎,乃至于这帝国之内,所有的河流,一旦黄河的水位有变,这些暗流,同样或是涨水,或是枯水,于是便引得与其相勾连的河流,同样或是洪水泛滥,或是干涸枯竭——所谓黄河靖,天下安,究其根底,便在于此。
而天师府的修行者最近追查水灵清的踪迹,追查的重点目标,便在这些暗流。
这些暗流当中,有的,在山崖罅隙之间,这些,可以由那些气之境的弟子们进入,其他的,深藏于大地之下数丈,甚至于十余丈的,便是那些气之境的弟子力所不能及之事了,是以,这一部分的暗流,都是由这些天师府的神境大修们,潜入其间查探。
不过,黄河之畔,光是这千余里范围内的暗流,就不下数百,而天师府留在这黄河之畔的神境大修,才几人?
为了保证没有疏漏,每一条暗流,都有神境的修行者进入其中查探,为了安全,每一次进入那暗流查探的时候,天师府的元神修士们,都是两两一组——十来天的时间,这些元神修士们,将这上百条的暗流,都巡视了一遍,却一无所得,而现在,他们还打算巡视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