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以吕敖为先锋,一路追索袁盎残部,另派出使者,往各郡各县劝降,并一路收纳降卒,以及各郡县卫军。”
“在传令!”
“大军不得肆意侵扰百姓,骚扰妇孺。”
此为,剑影-留痕。
太攀不紧不慢的,挥洒着手中的长剑,当四十多道剑痕,都是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刘云古护身的真元上的时候,太攀手中的长剑,才是陡然之间,猛然一震。
尖锐无比的颤鸣声响起,然后,刘云古身上,那护身的真元,猛然之间崩碎,刘云古的身形,也是不由得一颤——下一个刹那,太攀手中长剑的剑锋,就已经是轻巧无比的,在了刘云古的眉心处,轻轻一啄。
刘云古目光当中的神采,连同他的生机,便是在这一啄之下,飞快的散去。
“唉!”之后,太攀才是缓缓的收起长剑,叹了口气,随后指尖一点火焰,飞快的将刘云古的尸身,化为灰烬,而刘云古陨落的时候,体内天地元气逸散所产生的异象,同样也是被太攀鼓荡着真元,在第一时间,掩盖下来。
再之后,太攀才是在这山中留下了一个印记之后离开。
数个时辰之后,袁盎也终于是带着大军,出现在这了这青山之前——袁盎身边,余姚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太攀在这山中所留下的印记。
“太尉,云先生说,隐匿于山中的修行者,已经被他诛杀,大军自可从容而过。”感知了太攀所留下的信息之后,那余姚才是转身对着袁盎道。
而袁盎的神色,也是稍微的放松了几分,然后转过身,朝着背后满身疲惫的大军高声喊道,“传令下去,大军先过这座山,再行休整!”
……
这个时候,黄河边上的战局,也已经趋于平静——周渤麾下的大军,再如何的骁勇善战,周渤再如何的身先士卒,指挥若定,但他们也只有一万人,而在他们的对面,那踏着黄河面上的冰层而来的敌军,却是整整五十万。
哪怕这五十万的大军,并摆不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渤这一万余人最大的短板,也终于是出现。
他们体力不支了!
当第一个军士因为拿不稳手中的长枪,然后丧命于乱阵之下的时候,这一万余的大军的崩溃,就已经无可阻挡。
“周渤,可惜了!”河岸边的厮杀声,彻底的停歇下来的时候,吴王刘濞,才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的踏过那一座天堑,当刘濞踏上黄河以北的时候,大军还在打扫那满是血污的战场,而刘濞见此,也是感慨了一声。
“二十年了!”
“不想二十年后,我刘濞再度踏上这黄河以北的土地,竟会是以这种方式!”慨叹之间,刘濞的目光便是一转,遥遥的望着,那长安城所在的方向。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一个时辰,然后往长安进发。” 可惜的是,袁盎连军务都来不及交接,便已经是被那几个小黄门,半强制性的带进了宫门当中,而在袁盎离开之后不久,一骑快马自长安城而来,进了营寨当中,然后营中三万多的士卒,便在那人的带领下,往长安城的侧向而去,驻扎下来。
而在此时,长安城中,早已是一片愁云惨淡——黄河天堑失守的消息,传到长安的速度,比之袁盎大军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在黄河失守的当天,长安城中,就已经得了消息。
而伴随着那消息传来的,还有袁盎最后定下来的,“聚四方之兵,存人而舍地”的方针。
在知晓了袁盎的这最后一个命令之后,长安城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吏们,都是对袁盎破口大骂,言语之间,极尽羞辱之能事,似乎是不如此,就不能显示出他们的忠诚,不如此,就会被视为袁盎一党,被记入那煌煌史书当中,受千万年的唾骂一般。
而这些时日以来,朝堂上为此掀起了偌大的风波——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朝堂上所讨论的事,只有两样。
一则,是如何御敌,二则,便是如何处置袁盎——处置袁盎,乃是必然之事,朝堂上所争的,乃是到底要不要诛连袁盎的九族。